“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可以……”岳池汗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对方已经拿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岑薇有些气喘吁吁的道:“我不是寻常女子,不会撒娇获得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我有匕首,有他我就能做成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岑薇你疯了……”
岑薇擦了额头上的汗,随即毫不避讳的点头道:“一个人孤单太久,总会疯的。废话少说,你同不同意带我出去?我不想在这个皇宫里,起码今夜不能。”
岳池汗凝视着岑薇的眼,只见对方的瞳孔里虚弱的中心满是倔强和不屈服。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只好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换一身衣服,你的衣服在哪儿?”
“小月子,这是卧龙阁。我的衣服在哪儿,你还不知道吗?”岑薇似笑非笑的道,尔后闻了闻自己略具汗臭味的衣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话说自己做乞儿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么酸臭吧,当真是到达一个新境界了。
岳池汗将岑薇的衣服从柜子里取出来,放在窗旁,随即背过身去。岑薇倒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在强迫入皇宫前她就和岳池汗住在了一起。换好衣服后,岑薇有些许激动的握起了那只小小的玉箫,随即用力吹出了声音。
“用不用通知小炉子一声,我怕他会着急?”
岑薇摇摇头,颤颤巍巍的起身道:“小炉子如今已经升职为事妈了,如果让他知道,咱们就铁定出不了皇宫了。放心吧,只有早朝之前我能回来,他就不会通知其他人。”
岳池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蹲下身让对方伏在了自己身上,随即轻轻的将对方背起略显无奈的道:“我还以为再次见面你会成为大肥猪,结果没有想到竟然瘦成小病猫了。”
“我也以为再见面你会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臭老头子,没有想到你虽然依旧一头白发,却一点儿都没有变老。”岑薇也迅速反驳道,虽然她依旧虚弱,只是嘴上却从来不肯输给任何人。
持续多天的雨水刚刚结束,一抹弯月映出了一个个虚无缥缈却又清亮异常的小水湾。两个人一双腿在房间上跃来跃去,开始向着皇宫外走去。
黄顶红门,古色古香的雕花无一不张示着这座屋子曾经有过的繁华,只是厚重的灰尘,满院的衰草却又说明这是一个已经没落的大宅。岳池汗按照岑薇的吩咐,将其放到地下,随即虚扶着她在草径间行走。
清亮的月光洒在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借着淡淡的月光还能模模糊糊的辨别出已经有些脱落的彩绘,而经历过风雨侵蚀的汉白玉台基,以及周围品相十足的小建筑,无不彰显着这里曾经有过的荣华。
岳池汗一直未曾出声,只是望着岑薇的神情大致也明白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岑薇推开客厅的门,点燃了数盏油灯,看到油灯旁的檀香也忍不住将其点燃。尔后她退居一旁,顺着缭绕的烟雾开始回想这里曾经有过的歌舞升平。
那个时候这里肯定有着好听的黄钟大吕,在鸣钟击罄乐声悠扬中会有二八年华的女子摔着水袖,翩翩起舞。那个时候的爷爷,应该就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枣红色木椅上,看着这一切思索着朝内朝外的事情吧。
思及薛神医所述说的三天宴,岑薇那双杏眼立即变得凌厉如剑。只是思及相因方丈的话,她不由得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下落下了淡淡的阴影。许久,岑薇才声音有些干涩的道:“小月子,你有没有终其一生也不能报的仇?”
“有,想忘不能忘,想报不能报,痛苦的似乎只有自己。”岳池汗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再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股难得的哀伤。这个世间所有人都带着伤痛而来,只是我们学会了微笑。
岑薇笑了笑,心想当真是小月子回来了呐,一言就戳中了自己所有的感觉。岑薇擦拭了一下桌旁的灰尘,慢慢的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一直想要报大仇,结果大仇却不能报,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不让那些东西成为我们生活的主旋律,那就好。岑薇你不会永远这么脆弱的,只不过是今天生病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想法。等一朝痊愈,你就会发现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而你根本顾不上报仇。”这就是岳池汗羡慕岑薇的地方,因为岑薇有着他不曾有的梦。
“小月子,这次回来是暂住……还是就不走了?”岑薇眸光微微流转,旋即用一丝恼怒掩盖了自己的不自然。她知道她自己心中有个结,想要动手撕扯开,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加难受而已。
岳池汗缓缓的转过头来,深深的望了一眼岑薇,眼眸中浮现了一抹亮色,瞬间又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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