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臣懂得不多,求的也只是一个家和万事兴。”
“家和万事兴,当真是家和才能万事兴。太师,你听到了没,朕的二儿子竟然说出反驳你的话了。太师,各位朝臣,你们认为如何啊?”魏吴国皇帝拖长了音调,让人辨别不出其中的喜怒。
少公子凌雷御闻言立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嘴唇忍不住的向上挑,随即便被他克制住了。这个凌风御,当真是一个难得的傻蛋。若换成别的人,巴不得在此时踩上一脚。这个人可倒好,竟然帮自己和太子铺了一条进可攻退可守之路。
太子虽然不知此话有何用,但觉自己身边的大臣们神色一松,他的情绪便也不再紧绷。对于这个软软的二弟,他倒是有几分喜欢,起码不用担心这样的人会跟自己抢东西。
太师没有看向二公子凌风御,只是对着皇上道:“皇上,老臣以为自己的意见没有任何不妥。百姓家的孩子有为国戍边的重任,皇家的孩子自然更应带头。人若想自立,就得拿出功绩来,想必太子和少公子都明白。”
太子党闻言,正要反驳两句,威楚国皇帝已经起先道:“恩,太师和二公子皆言之有理。太师是从国家的层面上考虑这些问题,具有大局观。二公子是以我们皇家内部考虑这个问题,着眼于细处。也罢,这个事儿就让朕好好想想,再做安排吧。”
夕阳时分,岑薇就被岳池汗从被子里拖了出来,带到了被群水环绕的亭台之上。而身着白色雪衫的二公子凌风御已经开始临风把盏,寄托忧思了。
一身银色长袍的岑薇瞪了岳池汗一眼,随即走到凌风御身旁,也不说话,径直对他露出最和善的笑容。
“岑薇,天底下皇帝都是一样的心思吗?”
出人意外,二公子凌风御没有回报光辉的战绩,反而问出此等问题。岑薇自顾自的倒酒饮酒,随即孩童般的反问道:“一样米还养百样人呢,同样位置上的人怎么会有一样的心思?”
“可是你猜得到我父皇的心思,而且猜的很准。”凌风御将屡试不爽吞咽回肚中,这样伟大的称呼不应该给予如此容易骄傲的人。
岑薇露出一副自得的面容,随即把酒水撒入水中道:“你们不曾停歇的流淌了这么多天,一杯薄酒表示我的谢意。谢谢流水,滋润这整个庄园。”
“岑薇,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凌风御能接受任何人的无视,除却眼前的人,这种奇怪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冥冥中注定,或许是生理性相合。
“叫朕皇帝,尊卑之分还请二公子不要忘记。”岑薇厉声说道,她的名字可珍贵的很,不是任何人都能叫得起的。何况,这个人将来注定是自己的手下,怎能让他叫顺口。
凌风御推了一杯酒过去,软软的趴在桌子上,随即轻声慢道:“身份吗?按理说这个小月子身份应该比我低,既然他能叫你岑薇,我自然也能。”
“凌风御,你似乎有段时间没去看岑楚儿了吧?得不到的时候天天想着,怎么得到了就要抛弃如敝屣了?”岑薇晃了晃手中的酒,看玉色波荡如月之清辉,心中也不由得一热。
“你的提议让父皇很开心,虽然不至于单独留我谈话,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心又偏向了我一分。”凌风御知道对方无意和他打哈哈,随即直奔主题。
岑薇敲到了桌面几下,单手支着下巴,盯着凌风御道:“事情还没有做呢,你不会已经满足了吧?”
很少得到父皇关注的凌风御还正在回味慈父充满期冀的眼神,突然听到这句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本能的道:“哎?”
“哎什么哎,你现在已经是靶子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岑薇冷哼一声道,这个人莫非当真全然不识权术吗?还以为得到皇上的关照只是百分之百的好事儿呢,不知道太子和少公子凌雷御要集中攻击他吗?
凌风御努力稳住自己的思绪,盯着岑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靶子?你是说有人要对我射冷箭?”
“您老想多了,就凭您老这孤身一人的局面,直接放明枪就行用不着放冷箭。”岑薇继续奚落道,还冷箭呐,真当自己是一个树大根深的世子爷啊。
处于紧张状态的凌风御突然恢复过来,他松下肩膀道:“来吧,我不怕,因为你和你的小月子会为我挡住一切。你说过的,要把我扶上帝位,要让我成为兼得美人与江山的胜利之人。”
“凌风御,你的脸可真大。告诉你,不要太得意。如今你只是闯进了威楚国皇帝的眼里而已,想要有自己的羽翼,那得慢慢的培养和寻找。”冰冻三尺非一天之寒,一个人想要登高望远,那还得一步步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