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休息,我就先告辞了。”
“好,深夜路不平,慢走小心。记住谨慎行事,方能成就丰功伟业。”李梦奎护送自己侄子从后门离去,这才返回屋中。明明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却忽然觉得一阵心慌耳鸣,这让他微微有些不爽。
古人说得好啊,好走的路都是下坡的路。如今李梦奎认为事事都是顺他而为,是不是这也是一种不归路的表现呢?不过,想必他不会想那么多吧,谁让皇上曾留凌雷御在京中坐守呢?
李成龙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且是个穷光蛋,所以他没有能力在各家安排自己眼线。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高明的人不需要任何眼线就能看穿他人所有的阴谋。李成龙或许不高明,但是他是从阎王门前走回来的人。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我感觉我的窝儿不安全,所以跑你这儿来躲一躲?”有些人相处十年仍然是陌生人,有些人只见过一面就会成为忘年交。
李兴禹笑着递给来者一杯热茶,慢慢的道:“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上树,看似是在夸动物遇到危险会激发巨大的潜能,其实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着急的动物会不择手段自己往死路上走。”
李成龙未置可否,只是饶有意味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
“不信?何曾见过狗或者兔子从高处落下来会安然无恙?而且你很聪明嘛,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些人拼了呐,看样子你是想玩点儿有技术含量的。”
李成龙这才知道对方已有了主意,于是抬起头来笑道:“怎么才能玩的有技术含量?我是一个只懂带兵打仗的大老粗,你得提点我一把。”
“说不上是我提点你,因为这是岑薇的意思。岑薇早料到李梦奎会有这样做的一天,所以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道具,包括杀手和救你命的大夫。”李兴禹慢悠悠的说道,对于自家皇上这防患于未然的手段也甚是佩服。
李成龙顿时有些毛骨悚然,他有些犹豫的道:“你不必这么抬举岑薇吧,她怎么可能会预知到这样的事情?”
“给你看样东西。”李兴禹从自己的论语中取出一张纸条来,递给李成龙,随即说道:“这封信大概是你我下棋的前三天收到的,里面已经写明了所有的东西。”
“怎么会这样,这个人当真是人吗?”李成龙满脸的惊讶,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够有远见到这种地步,与其说这个人是人,倒不如说这个人是一个预言家。
李兴禹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复而了然的笑道:“岑薇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很多人喜欢把天有不测风云挂在口头上,其实很多事情凭借一个人的筹谋是可以实现的。比如我想吃自己种的苹果,我只需在三年前种上一棵苹果树就好。’”
“我所惊讶的不止这一点,这个人肯定是思谋许多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可是这位杀手冷月公子应该不是可以随便安排出来的吧,这种事儿怎么可能由她左右呢?”李成龙会下棋,自然知道棋力高的人可以预知百步之外的棋。难道为人处事也可以吗,这可真有些恐怖。
李兴禹慢悠悠的举起茶杯,笑道:“这种事儿再简单不过了,假设你正口渴难耐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一旁叫卖茶水,你会选择不喝吗?”
“听你的意思,似乎岑薇能差遣动杀手‘冷月公子’,这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似乎……”李成龙虽是行伍出身,对于杀手‘冷月公子’倒也有所耳闻。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鬼见愁,但凡见过他面的人不是送给他钱的人,就是送给他命的人。此人桀骜不驯,神迹难寻,属于那种只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何必这般惊讶,你已经和冷月公子照过面了。”
李成龙闻言一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选来。只是思及那个人和岑薇相处的细节,他又迅速摇头否定道:“怎么可能?不可能是他的。”
“看来成龙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愚弟认为成龙兄所猜无错。冷月公子向来以一头‘鬼见愁’的白发而闻名于世,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李兴禹笑的淡然,却也明白应该鲜少有人能将岳池汗和冷月公子联系起来。毕竟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一个听起来那么恐怖可怕。
李成龙思及岳池汗那身鬼神莫测的功夫,也渐渐明白起来。将信件还给李兴禹,李成龙道:“我现在不只是臣服于岑薇,还不由自主的把她升高到无法企及的地步了。对了,刚刚你说要玩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具体来说怎么做?”
“‘苦肉计’,这次要辛苦你一下了。”
李成龙倒是混不在意,略作思索后不解的道:“冷月公子向来以不失手而闻名于世,如果只是施展苦肉计的话,会不会让世人对他有所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