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吧。”风崇礼摸了一把下巴的胡须,瞧了李婉一眼,“华儿又跑回来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听闻这话,李婉晶莹的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一副难过的模样,可偏生还咬着嘴唇,不敢说。
见此,风崇礼拧眉,又问了一遍。
李婉才抽泣着声音,将事情的经历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最后,用着悲伤的语气,总结说:“要说皇后之前在府里未嫁时,虽说发生一些误会。可姐妹间哪里不吵架的?可现在倒好,她贵为皇后,却处处为难当妹妹的华儿,上次弄掉华儿的孩子,我再难过,也只能当是误会。这一次,我真真是太难过了。”
对于岑薇这个女儿,风崇礼的心情十分复杂。
要说对之前死去的夫人,风崇礼还是留用余情,但是桀骜不驯的岑薇,在府里时就三番两次的忤逆自己。
如今当上皇后,虽说性情改了许多,但行事上还是任性妄为,公众招揽男宠此事就不讲了,更别说把握朝政,还有虐待后宫嫔妃等等,就加自家姐妹都下此狠手,着实让风崇礼犹豫起来。
当初硬把岑薇嫁给皇室,是否做错了?
如若换了风洛语或风洛华,只怕现在的局面也好拿捏些,总比空有太傅之名,却无昔日郑钧之权!
尽管风崇礼心里对岑薇颇有微词,但在李婉的面前,还是不露声色,淡淡的说道:“皇后此番行事,自有她的用意,又岂是我们能猜测的。”
李婉气闷,没料到风崇礼竟然偏向岑薇这个贱人。
可当着风崇礼的面,李婉也只能生生忍了,低声顺气的说道:“现在华儿在房间哭得厉害,那荀寿还不过来,此事我急得不行。”
“华儿的性子也得改改了,听闻她在府内不准荀寿纳妾,而且任性妄为的将一个婢女打死了?”风崇礼冷眸睨了李婉一眼,别以为他真是老糊涂,不知道自家小女的性格,大司徒一家能不出声,大多是看在他的面上。
如果再让华儿这番行事,怕是以后与荀锐见面都得尴尬了。
李婉面露讪意,心里也知道华儿的性子确实要改改了,再这样下去,别说她这个当娘的没办法,改天荀寿真恼了她,只怕以后的日子也难过了。
“那……华儿也不能老呆在府里吧?”传出去名声可都难听了。
风崇礼冷冷看了一眼,冷声说道:“有荀锐在,荀寿自然会来接她,这几日你好好调教一下她的性子,再这番冲动,让她别回来。”
见风崇礼动怒,李婉自是诺诺称是。
回头自是将风洛华又劝又说了一顿,好不容易让风洛华安宁下来,大司徒府内却传来一道圣旨,旨意无非是将风洛语升为平妻。
要说风洛语是当今皇后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升为平妻一点也不为过。
可偏生朝堂刚刚发生荀寿推掉大进将军之职,后脚就领到这样一份圣旨,让不少人猜测着荀锐是否归顺皇后一队了?
风洛语欢喜不已,还得装着不明白圣旨为何会这样下达,冷眼看着府里心思各异的人,下足了功夫讨好荀寿,只等风洛华回府前能坐稳平妻之位。
正在风府的风洛华听闻此事,气得哪里坐得住,当晚就杀到大司徒府,跟荀寿大吵一架,还将风洛语推倒在地,才知道风洛语怀孕了。
这一推,风洛语小产,自此,姐妹情分生生断了。
……
朝堂上的事让太宰容玖内心不满,明明就是到嘴的肥羊,荀寿居然胆小到这种地步,白白将机会放弃了!
“真是的,越想越气,荀寿这样做,到底是不是荀锐打的主意?”太宰容玖他越想越不满,内心的怒火蹭蹭上升。
一个荀寿打乱了他整个计划,就这样放过容炅,容玖越想越不甘心。
可目前三公之中,荀锐或许已经不靠谱了,他与石苞交好,再叫他们过来商议大事,已经不好了。
可找谁来商议此事呢?
突然一个人浮现在容玖的脑海中,就是风崇礼。
风崇礼此人老谋深算,历经在朝,从来都是明智保身,不但将自己的女儿送上了皇后的宝座,如今都当上太傅。
之前邀请他过府,两人交谈甚欢。
此事,应该找他拿些主意才是。
想到此处,容玖直接找个信得过的下人去风府请风崇礼过来。
这种事自然是秘密来得好。
……
风府。
风崇礼本就在自己府上休息着,对于荀寿推掉大进将军的事情,他早就预料到了。他就是知道荀寿不是成大事的人,不会有胆跟南楚王迎面对上。
正想着此事,一个自称太宰府上的下人就被带到他面前来。
“你是太宰派来找本太傅的吗?”看着眼前人,他倒很是镇定。
“回太傅,小人是太宰派来接你过去的,太宰说了给你看看这东西,大人您就会明白的。”太宰府的下人直接传递一个东西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