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说话?
赫连云露瘪瘪嘴巴,怎么回事呀。
惜字如金呀?
她就不相信了。
“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等会儿又该追上来了。”
北冥锡摇头,对着她笑:“你自己上路吧。”
跟着她,实在是太惹人眼球,不用多久,他就会暴露的。
而一旦暴露,他这罗刹殿少主的身份,相当于毁了一半。
在历练期,谁都可以把他从看似自高无上的地位上拉下。
谁都可以。
“不要。”赫连云露摇头,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悠着:“除非哥哥你告诉我,去东漓怎么走。”
北冥锡还真的耐心的给她画了一幅图。
羊皮卷轴上是用墨炭勾画的路线,他怕她看不懂,本来想解释。
却没有想到她只是拿了东西,转身就走了。
表情也不带留恋。
“谢啦。~”
北冥锡第一次因为别人接受自己的拒绝而……心生怒意。
*
角落里,南宫瑾吃着叫花鸡,看着远处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嗤笑了一声。
“太子爷肯定因为那个小姑娘缠着他生气了,你看看他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呢。”
容潜才不相信呢,南宫瑾看事情一点都不准。
“才不是,我猜啊,是因为主子爷发现自己易容之后魅力下降了连个小姑娘都不理他了,心里伤心呢。”
南宫瑾敢用少年的尊严来打赌,他们家主子爷心里才没有小姑娘这种生物。
“我觉得不会。不过,圣尊这次考验主子的任务实在是太难了,主子爷还不能把我们带在身边,那他岂不是要饿肚子了,我记得他没有钱。”
容潜不客气的踢了南宫瑾一脚。
“可以偷啊。”
“你……”
南宫瑾小小一张娃娃脸含着怨气:“你干嘛踢我。”
“因为你欠踢呀。”
南宫瑾沉默了一会儿,才懒洋洋的舒缓了一下筋骨。
“不过别说,不在主子爷身边之后,我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呢。主子爷自从来了凤鸣之后,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再也没有见他笑过。连我们接近他,他都一副戒备的样子,你说……屠城之乱中,主子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过了一年才会说话,是不是被人下了毒药毒哑了?我现在有点怕跟着他。”
“你找死啊。”容潜看这人是胆子越发的大了:“不就是因为圣尊也想培养你吗,你就忘记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我才不会忘呢,不过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跟着主子当一个仆从啊?”
容潜一副跟着主子我骄傲,你管我啊的表情。
“好,算你忠贞。那现在呢,我们还继续跟着吗?还是别了吧,我们跟着主子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我们的防御追踪能力比起殿里的高手简直不够看的。”
十多岁的少年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别跟了,让主子自己度过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算是为他好。”
南宫瑾也跟着沉默。
很久之后,他丢了啃的很干净的叫花鸡的骨架。
“那如果主子爷出事了怎么办?”
容潜沉了脸:“呸呸呸,出你个头。主子爷吉人自有天相,你出事他都不会出事啊。”
南宫瑾耸肩,顶着一张娃娃脸,转身就进了酒窖。
“我在酒窖待一个月,有事你在晋北的酒肆找我就好。”
容潜一听见南宫瑾又要去喝酒,就也心痒痒:“别呀,带上我。我也想去。”
“走吧,一起。”
*
赫连云露完全就不是会迷路的人。
她的方向感出奇的好,所以,就算是一个人也敢在一望无垠的草地里走。
北冥锡再次见到她,她已经变了样子。
不狼狈,那也没有以前那么惹眼。
脸上可以的抹了不知道什么颜料,反正黑了一大圈。
而且,她很聪明的在脸上贴了一块类似于胎记的物体。
让人看一眼,就不会想看第二眼的那种。
风水轮流转。
他坐在马车上,透过飘窗看她。
她坐在沙丘里一个小骆驼身上,身上套着羊毛外套,手中捏着一大杯山羊奶。
跟着牧群游走。
带她的人,是沙丘最有名的牧羊人,以心慈面善著名,是个很好的人。
“少爷,你在看什么呢?”
被雇佣护镖的男人很是恭敬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少年。
长得可真是俊美啊,跟神仙似的。
而且,很高。
他到底有几岁?
看不出来。
那一身非凡的气度,低沉的声音,像是灌了铁水,有千金重。
“看一只很可爱的小狐狸。”
“狐狸?”镖师愣了一下:“哪儿呢,这绿洲也会有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