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拥有的,我都随手可弃,可他死了,这天下我最放在心头上的敌人都不在了,我的过去更像是为他而活。
多可悲。
活着,像是为了母妃争一口气……这气争的真憋屈。
深宫女人可怕吧,不仅争皇宠,还要比较孩子的出色。
无聊透顶了,是嘛。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无聊。
枯燥,而又无味。
本来皇兄不在身边,我就想着折磨赫连婉儿也不错。
这么多兄弟姐妹,没有一个让我好过。
可凭什么她就能被人护着呢。
所以,我原本想把她培养成傀儡。
她会的琴棋书画都是我亲手教,她对皇兄的感情,也由我主导。
我想把恨种进她心里,让她进深渊陪她的哥哥姐姐……
可惜。
那个孩子心性着实够狠。
真够恨啊,呵。
奥,跟她亲哥一样,从小伪装到大,缠着我,叫哥哥……
什么事情都跟我说,我做主的事,她没有不听的。
别人都说北冥锡的妹妹啊,没有眼睛,从小就被洗脑,成为了别人的跟屁虫。
像是我才是她的亲哥哥,那么黏糊。
她小时候天真可爱,跟包子似的。
长大了,也很无害。
可姓北冥的,哪里出过软包子,从来没有啊。
她想杀我,却,从来也没有下过手。
那杀意,就附着在她的心底,犹如灰尘,薄薄的一层,日积月累。
不厚,却很脏。”
北冥烨的眼神有些飘忽,带着些许宠溺的色彩。
由他薄唇里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腥风血雨,可是组合在一起,却是极其平淡的字眼。
像是那些刺激的,复杂的东西,已经被他剔除干净。
不想污染她的耳朵。
他看向她,轻笑,无趣的人生多了一个有趣的她,多好。
“北冥家族没有亲情。但是不知道北冥婉儿有没有……
曾经,我发现她费尽心思找了皇兄的画像。
皇兄离开的时候,婉儿还很小,他没有照顾过她几天,可她竟然知道谁才是她的哥哥。
那画像,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在墙壁缝隙之中。
须臾一块床脚耸动的墙体交接处。
谁会发现呢。
若不是那日房间里恰好有我埋伏的婢女,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念着的,一直是北冥锡。
因为那个孩子,再也没有把画像找出来第二次。
从那时起,我便看着她。
看着她明明心里知道亲哥是谁。
却对着另外一个哥哥嘘寒问暖。
我很开心,又觉得很可悲,我没有培养出一个傀儡,却培养出一个跟我一样要谨慎做人的北冥皇嗣。”
蘼暖儿心里很平静,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是别人的故事。
只是故事里的人,一个是她现在明明想控制不喜欢,却死活也控制不住的男人。
另一个,是她皇姐夫的妹妹,北冥皇族的公主赫连婉儿。
她眼底划过黯然:“所以说这么多皇族子嗣里面,只有我活的最天真,被保护的最好是吧。皇姐掩盖自己的真性情,却把我护的跟宝贝似的。”
因为不忍她受伤,所以不让她过分冒险。
她的武功不低。
却比不上同样在皇姐身边的姊颜,斐玄裳,凤凰,凌枫,鸳氏兄妹,骆驼……他们高强。
因为他们才是踩着钢丝过日子,和皇姐一样,非生既死。
而她,是被众人呵护的珍宝,关键时候,永远被保护的一个。
就连柒柒,厉南哥,也把她当做不能见风雨的宝贝。
“跟锡姐夫的妹妹比起来,我简直是过的太幸福了。爹娘对我也是好的不得了,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不多了是吧。”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的确不多了,而且现在还找到了我这么好的夫婿。嗯,是上天的宠儿,当之无愧了。”
她哼唧了一声:“谁说你是我夫婿了。”
他淡笑,手游离在她细腻的脸颊处:“你不要我做你的夫婿,若是我变成了那舒家小姐的夫婿,你可要来古越追我回来?”
“你……”她忽然有些紧张:“当然不愿意,可是你免不了还要回古越。你都答应了。”
说起这个就难过,那还怎么在一起啊。
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拨弄她摇晃的漂亮的白玉吊坠。
“是啊,所以,我要把你锡姐夫带回国。有他当挡箭牌,就没有我什么事。到时候,你皇姐和你皇姐夫一起对付我父皇,估计场面会很精彩吧。”
“皇姐才不会去古越呢,她又不去古越当太子妃……”
“可是,你姐夫都答应了。”
蘼暖儿错愕:“答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