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声音徒然变冷,带着不容人侵犯的命令,白思烟的头微微垂下,散落的发丝掩饰住眼中冰一样的冷寂。
空气中的气氛带着凝冰的冷澈,诗缈在窗外的手紧紧的扣着墙壁,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白思烟会伤害她吗?
诗缈的眉头皱了一下又缓缓的松开,美貌娘亲如此凌厉逼人的一面竟被她给偷窥到了,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不管娘亲隐瞒了她什么,却始终是为她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想到这里,心里释然,嘴角隐隐带笑。
“思烟对长公主绝无二心,在血祭进行的那一刻,思烟就明白,此生,这条命掌握在长公主殿下手里的!”
白思烟的声音空灵飘渺,一身白衣无风自舞,倾城绝世的容颜划过一丝嘲讽,白雪没看见,诗缈却看见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似乎是对命运的不公与无奈,嘲讽的说着一番早已注定了她命运的话……
白雪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放软,“或许这样对你是残酷了一些,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作为月国的二殿下,我必须杜绝一些能够威胁到月国和我女儿的事情,所以,希望你能够谅解!”
……
诗缈的心突然没来由的一抽,当她听到血祭两个字的时候,便隐隐的有些明白……
记得,刚穿越到异世的那几天,她大补这个世界的知识,过目不忘的本领让她很快便记住藏书阁那些书的内容,如果她没记错……
血祭,那项古老的秘术……
诗缈的呼吸无意识的粗重了几分,眼眸垂下,陷入深思,所以她错过了白思烟瞥向窗户的眼神……
血祭——是一项久远而古老的秘术,似乎是从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
关于血祭,据说是一个神秘的部族,一个女子为了留住心爱的男人所发明的,血祭就是其中的一个人任另一个人为主,以血为祭,将灵魂契约给了对方,一生不得拥有生死权的自由……
主人生,他生,主人死,他死……
很霸道的一种秘术,几乎失传,诗缈本以为只是在书上看到的,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真实的上演着。
诗缈心头一震,很多朦胧的信息在这一刻都无比的清晰起来,她本就是及其聪明的人,只要有一个牵线点,就可以引出下面一连串的事实。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根据母亲刚才说的那些话,白思烟一定与自己进行过血祭。
也就是说,她生,白思烟生,她死,白思烟亡,而白思烟的生死却和她无关……
慧黠的双眸缓缓的眯成一条线,白思烟定然不是姨娘的亲生孩子,一种薄凉忽的传遍诗缈的四肢百骸,那个美的空灵如雪的女孩背负了一个虚假的不属于她的人生,失去了窥探一切的权利,甚至连生命都祭奠给了她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诗缈自认为不是个善良的人,此一刻,她的心莫名的埋上一层悲哀,为谁?稀里糊涂的又说不清楚……
……
正思考间,门吱呀一声打开,有渐行的脚步声离开,诗缈心中了然,是娘亲离开了吧!
头还未抬起,突然一股劲气直直的破窗而出,直袭诗缈面门,他丫丫的,诗缈原地一个翻滚,险险的躲过……
好强劲的内力,显然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警告。
诗缈淡淡的哼了一声,直接的从窗户越了进去,稳稳的落在白思烟的眼前,四目相视。
“思烟姐姐,我来探望你呢!”
诗缈眸子寒冰,冷冷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狡兔死,走狗烹!’
她的娘亲和姨娘以为用血祭控制住了白思烟,她不会轻举妄动,却不知在巨大的仇恨面前,生死根本就是身外之物……
同归于尽是最浅显的道理。
谁道,白思烟怕死?……一身的空灵,一身如雪风华般的气质,定然是恨已驶入骨髓,进驻灵魂,掩藏的极深极深,谁不是带着面具生活,伪装,逃不过诗缈的火眼金睛……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诗缈嘴角含笑,眼神冰冷,白思烟静如冰玉,眸若寒潭,冷冷的对视着。
诗缈倒是没有先开口说话,她出现在这里,该听到的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听到了,纵使第一眼见到白思烟时,震撼于那种空灵于天地之间的干净气质,此时的诗缈亦是绷起了十二分的防备。
初次见面,那婉转飘零的少女,浅唱如银铃般的嗓音,柔柔的说了一句,“是缈缈妹妹回来了吗?”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位于暗处的人看罢了,这些人心思都透彻的很。
只是,这般美丽的少女心灵被仇恨扭曲了吧!突然想到,她是想让自己死的,不知为何诗缈的心里竟瑟缩的不舍了一下。
暗自嘲弄,丫丫的,舒坦的日子过的多了,竟生了这种心思,凡是对自己有不轨想法的人,都该死,这是诗缈做人的一贯原则……
十四岁的白思烟,武功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