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心底里还有疑惑,只是沫之雨究竟为什么突然如此,她目前还不知晓,但是不是敌人,倒也不错。
“爱女心切,总归本意是好的。”
沫之雨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仗着皇后娘家人和宫中的贵妃,不知道将来若是四皇子和八皇子争夺帝位,不知道他会帮谁。”
沫诗缈闻言不由哑然,倒也是这个道理,她心念一动不由问道:“六姐姐你可曾见过八皇子?”
沫之雨闻言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一脸嫌弃道:“幸好我不认识他。”她又不是大姐,恨不得让所有的皇子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这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府六小姐和八皇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沫诗缈微微一笑,和沫之雨刚要进府,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唏嘘声,“若是小八真得罪了六小姐,改明儿我让他向六小姐小姐负荆请罪。”
那声音温文有礼,没有半点架子,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其人的温文尔雅,大皇子齐司轩!
沫之雨正惊讶之际,沫诗缈已经回过神来,回身拉着她的手盈盈礼道:“臣女拜见大皇子。”
一开始看两人竟是没反应,大皇子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毕竟自己偷听闺阁小姐说话本是失礼的,只是看到两人转过身来的刹那,大皇子瞪大了眼睛,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一张脸称不上倾城绝色,至少比不上丞相府大小姐的明艳动人。可是那微微颤抖的睫羽,那轻轻下垂着的清眸,分明是自己梦中见到的那人。
耳畔响起的声音让大皇子骤然醒过神来,看着依旧躬身行礼的两人,他连忙伸手想要搀扶,只是转念一想这样并不合规矩,便虚扶了一把道:“两位不必多礼。”说完,他又看了眼身旁的人,神色已然自如,“八弟,怎么姗姗来迟,不怕姨母责骂你?”
八皇子无所谓地笑了笑,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然道:“大皇兄才是胡说,小舅母最是疼惜我,怎么可能责骂我呢?丞相和将军相好福气,几个女儿都国色天香,真是羡煞旁人呢。”
沫诗缈闻言羞涩似的一笑,余光瞥到沫之雨脸颊腾起一丝绯云,不由心里暗叹道:齐皇的几个儿子莫不是一表人才,文治武功各有所长。
“好好好,一切都是你在理。”大皇子无奈一笑,似乎对这个弟弟充满了宠溺之情,说罢他又看向沫诗缈两人,语气温和道:“这定亲宴还有些时辰,听说安侯府景致别具一格,不知两位小姐可有兴致一观?”
“看来本督还真是慧眼识珠呢。”
妖娆的声音从五香宝车中传来,犹如焦尾琴的泠泠尾音一般挠在了人的心头,众人回头望去无不是脸色一变,就连八皇子向来带着笑意的脸都收敛了笑意,似乎是硬生生被砍断了的五彩陶似的。
沫诗缈脸色蓦然一变,一旁沫之雨也是愣在了那里,半晌才道:“没想到九千岁竟然都来了,看来侯府果真是气势如虹。”
从车中走出的人一袭淡紫色锦袍,行动时似行云流水一般,眉眼间的曼珠沙华在抬头的刹那竟似悄然绽放,所有的人莫不是惊住了一般,就连京城第一美的到来都没有注意到,全身心地注视着九千岁。
大皇子最早醒过神来,朝着齐司冥微微一礼,“不知九弟这话是何意?”他目光最终落在沫诗缈身上,似乎问的人并不是九千岁,而是沫诗缈。
齐司冥唇角微微扬起,目光扫视了侯府门前的众人,身后筱筱厉声喝道:“见到千岁爷还不行礼?”
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九千岁是先皇后生的儿子,生完九千岁人就归天了,先皇后有说过不想让自己儿子为皇位争夺,特意让齐皇不封九千岁为太子,导致现在太子之位还空在那里。
面圣不拜,宫中行走。就算是诸位皇子也不曾有这般恩旨,偏生九千岁便是这独一无二之人。千万东厂控制在手中,整个齐国,又是舍他其谁?
沫诗缈刚想要行礼,却被一只手扶住了腰肢,耳畔响起了那泠泠的笑声,却不带半点笑意,“小美人又何须见外呢?”
他目光基本上落在了沫诗缈身上,浑然不觉自己这般举动与以往不近女色的表现相比何等异样,一旁齐司尘暗暗诧异。沫诗缈却是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
“大哥,大哥,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水氏几人连忙迎了上来,尚存着几分姿色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只是见到两人这般“亲密无间”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在那里,半晌才道:“千岁爷驾临蓬荜生辉,灵儿,溪儿,还不参见千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