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过是几句口角之争,佑弟与崔仕禹交好,为他打抱不平;而县主不堪母亲受辱,一来一去扯平了,阴妃娘娘身为长辈,我等儿孙辈的事就不用管了。”
李泰的嘴巴很臭,这在宫中也是出名得,他又是长孙生得,同胞大哥又是太子,还十分受李世民喜爱,读书又好,自然不用顾忌阴妃的地位,说话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怒气一闪而过,很快地,阴妃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冲着李承乾福了福身,道:“原来如此,却是妾身孟浪了。”
说完瞪了一眼李佑道:“还不给县主赔罪?!哼,县主功在千秋,将来可是要青史留名的,岂是你一小儿可折辱地?”
这话说得违心且刺耳,不过杨晓然也懒得与她计较,只是随意作礼,很是敷衍地道:“娘娘言重了。是臣女无状,冲撞了燕王,臣女福小命薄,当不得燕王大礼,倒是臣女应给娘娘赔不是……”
阴妃站在原地,大大方方地受了一礼,随后意味深长地道:“县主小小年纪便知进退,果不愧大家(天子)称赞。只是木秀于林的道理想来也是懂得,还望尔后躬身谨言,莫要肆意冲动了。”
顿了下,加重语气道:“这宫中可不是肆意冲动的地方,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说完这句便转身,“佑儿,我们走!”
李佑一跺脚,狠狠地瞪了杨晓然一眼,这才追着自己母亲离去。
“这个老巫婆!”
见阴妃走了,李愔跳了出来,骂道:“不分是非黑白,李佑就是给她宠坏得。”
众人给了他一轮白眼。阿大说阿二,你们俩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显然,李愔虽然还没太混蛋,但在众人兄妹中已和李佑差不多了,比起他那个彬彬有礼的兄长李恪,世人甚至怀疑,这两人真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得么?这差别也太大了!
李愔见无人响应,表情有些讪讪。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很快就把这尴尬忘到脑后去了,只围着杨晓然直打转,一脸谄媚地道:“程家姐姐,你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阴妃娘娘打发了。还这么有本事,又会制盐,还会做文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叫我,我一定不推辞!”
李愔把自己的小胸脯拍得咚咚直响,杨晓然嘴角抽搐了下,这画面为何看得有些眼熟?
哎呀!这不是自己对李二和长孙常作得事么?一点节操都木有的拍马屁,这李愔!
姑娘喜欢!
拍了拍李愔的小肩膀,热切地道:“今日多谢大王恩惠了,来日定当想报!”
一声大王叫得李愔骨头都软了几分,可一想起自己还未封王又是一阵黯然,摆着手道:“县主客气了,我还未分封。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愔弟便可……”
杨晓然的嘴角再次抽搐,这两字连在一起叫很那啥得好不好?联想起某个器官,杨晓然脸色又绿了几分,忙摇头道:“臣女不敢僭越。”
“香儿,你刚刚还未吃饭,走,回去吃些东西吧。等会儿便跟孤回东宫,继续学骑马。”
李承乾忽然穿插到二人中间,隔断了李愔的视线,李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嘿嘿地笑了起来,一把将李愔拉了过来,道:“六弟,走,跟四哥玩去。”
李愔不愿走。今日崇阳县主的表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想着自己以后也能这般威风,把那些看不起母妃的人都一顿好说,用三寸不烂之舌就喝退她们,好让母妃也高兴高兴。小孩子,喜欢不喜欢一般都放在脸上,与几个兄长相比,其实李愔更像个孩子,有着七八岁孩童的天真,他对县主有了好感,自然就想跟她一起玩。
现在被李泰拉着走,自然是不清不愿地喊道:“大兄,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学骑马。”
“蠢货!”
话刚说完,脑门上就被李泰拍了一记,只见李泰偷偷地把李愔拉到一边,指了指他嘴上的油迹,道:“你老实交代,刚刚是不是县主的饭食都吃了?”
被抓了个现行,李愔脸一红,可一看李泰嘴上也带着油迹,忙又挺胸说道:“四哥不也是吃了县主的饭食?”
“少废话!”
脑门上又挨了一记,李愔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袋,李泰也觉得自己下手重了些,忙道:“以后还想不想吃?”
“嗯?”
李愔狗眼一亮,又见自己四哥脸上挂着睿智的笑容,立刻拍小手欢呼道:“四哥,你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