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感,竟有些不敢直视这个小人儿。
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竟与面对陛下时的感觉是一样地,好似自己心底的秘密都会被她看穿一般。
这人,是妖孽……
荒唐的想法冒了出来,一层细密的汗珠爬上额头。
“许侍郎,我便信你一回。”
杨晓然顿了下,道:“既然是陛下派你来得,我也不能博了陛下的好意。无论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但现在这结果却是与我一样,把崔家得罪了个彻底,既如此,咱们就算是一条船上得了。现在我先把话搁在这里,你若是敢把我府里看见的事说出去,或者日后背叛我,你放心,就算我用牙也要彻底把你咬死!”
若是他人这样说许敬宗只会当对方是在放屁,可不知为何从这个小人儿嘴里说出来,他竟感到了一丝寒意。她,是认真地。
那个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让他捕捉到了。
苦笑了下,拱手道:“如今在下惶惶如丧家之犬,若不乘上县主这条大船,这辈子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了。”
“这话倒多了几分真心,很好,以后就这么说话吧,这里不是京城,没那多地勾心斗角,而且本县主也最烦有人跟我耍心眼。”
杨晓然笑了笑,伸手道:“把信拿来吧。”
许敬宗点头,恭敬地把信送上。杨晓然看了他一眼,心里叹息,这阴人果然聪明。已听明白自己的话了,这样也好。等这风波过了,趁早把他踢走。不过眼下嘛,来年自己要办个私塾,这阴人人品不咋滴,可学问却是一流,比起那几个堂表兄可强多了。
让他在这里教书,没准日子久了,还能把他弄好了?其实现在的许敬宗远还没史书那么坏,只是一直苦于才学得不到展示才一步步走上了奸人的道路。
同为秦王府出生地,也只有他混得最差了,这对一个积极上进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折磨。他只是一个有野心且善于经营的人罢了。或许,把他困在这里当个教书先生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此念头一出,杨晓然便有些按捺不住了。这阴人聪明的很,也许自己可以教些东西给他,以后就让他当个什么书院的山长吧?自己与那群皇子公主们都有些交情,有些还不错,可不想他们以后死在这阴人手下。
嗯,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后的杨晓然看许敬宗的目光顿时变了,让许敬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什么情况?刚刚还是一副拒之千里的冰冷模样,怎地现在打量自己的目光就像,就像在看一个香饽饽?
这个县主性子果然古怪!古怪倒也罢了,偏偏这么小就这般聪明,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活?
但只要一想到太子对这个女子的情义以及那些传言,他又心头火热。照这个形势下去,只要太子不被废除,这女娃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一旦太子登基,那就是国母了啊!
我许敬宗现在靠上这棵大树,等日后岂不是要扶摇直上?这小人儿不喜欢我耍心思我就不耍呗,事事为她考虑,打倒一切可能觊觎太子之位的人,未来宰相非我许某人莫属了!
想到这里,许敬宗也是心头火热,与杨晓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哎呀呀,难怪县主得陛下宠爱,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说得真是太好了!在下不才,愿意在此地当个教书先生,定当认真尽责教导庄上孩童们读书不辜负县主期望。”
“如此就有劳许先生了……”
“不敢当……不敢当……”
“先生里面请吧,今个儿腊八,正好做了腊八粥,还热着,正好吃一碗区区寒气。”
宝林目瞪口呆,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怎么刚刚程家小妹还是一副要吃了许敬宗的模样,转个眼儿的功夫就热切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人的确看着不怎么好,程家妹妹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嗯,以后我还是多盯着点他地好,免得他害了程家女郎。
“周老弟,你看这事闹得?本来我还觉得那官人是个好得,可他这前后说得话仔细一琢磨,我怎么觉得他倒真像县主说得那样是取巧之辈?”
说话地是吴山,他们在这里看了半天热闹,其他人可能未必看出点了什么。到吴山是一家之主,又年过四十,自然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观,觉得这个来投奔的大官人后面那几句话听着有些刺耳,很是谄媚的样子。
老话不说得好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我琢磨着也觉这家伙不安好心,像是投机之辈,县主可是个好人,大家伙都惊醒着些,多盯着这家伙,没准尉迟小将军这回猜对了,这人搞不好就是那个姓崔的贼老汉派来害县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