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腰间围些树叶或者兽皮什么的。是我发现寨子西边的那片树林中,树皮剥下来经过捶打柔化后,能制成粗布衣裳。不过那树林中凶幻兽也不少,这种树皮也不太好采,所以这种粗布极为短缺……”
怪不得这里人的穿着都是破破烂烂——
这破地方简直就是原始社会啊!
真难为她能在这破烂地方一蹲半年多!
顾惜玖觉得像帝拂衣这样的大少爷身娇肉贵的,铺一层单子他肯定不愿意坐,于是她就将自己的‘被子’也铺开了:“你先坐这里……”
说到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一双眼睛情不自禁睁大。
就这么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她这蜗居就开始有了新气象。
帝拂衣像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何处拎出一套桌椅。
桌椅都是花梨木造,古朴雅致,椅子上铺着软垫,不用坐就知道很舒服。
然后他又拎出来一张软榻,软榻上被褥松软,和桌椅的颜色很统一很协调。
顾惜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看着他又从衣袖中摸出了茶壶茶碗,衣衫衣袍,各种被褥……
她抿了抿小嘴,直接走过来,盯着他的袖子:“你这里真藏了个聚宝盆?”
帝拂衣微笑,衣袖一抬,将手臂递到她跟前:“你来摸摸看。”
顾惜玖觉得这人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摸个袖子也没什么,所以她果然来摸了。
古铜色的小手伸入他衣袖之中,试着去找那‘聚宝盆’。结果她摸到的只有他柔滑的衣料和手腕上的肌肤……
奇怪,他把‘聚宝盆’放哪里了?
顾惜玖不死心地继续向里摸,依旧什么也没摸到,手向下一触,摸到了里袍的袖口……
或许是在里袍袖子里面?
她干脆伸到了里袍袖子里面,顺着向里掏……
她的手掌碰触到了他的前臂,上臂——
帝拂衣本来还一脸好笑地任由她摸,失忆的她彪悍了不少,也可爱了不少。
但摸着摸着他的眼眸就深邃下去,那只小手上茧子不少,指腹碰触到他肌肤的时候甚至有一种粗糙摩擦感,不应该是很舒服的感觉,但现在摩挲他的是她,她的碰触如同羽毛在心尖扫过,簌簌的暖,微带一丝酥麻……
顾惜玖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她一时摸不着自然是不死心的,越摸越向上,不知不觉人就快贴进对方的怀中去了,她的小手几乎摸上了他的肩头——
让她失望的是,她已经摸的这么彻底了,居然依旧没摸到什么,他的衣袖就是衣袖,连个多余的布条也没有。
她终于死心,正要缩回手,帝拂衣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一推,顾惜玖后退几步,直接坐上了那张软榻……
她吓一跳,下意识想要站起来,被帝拂衣一把按着:“别动,我看看你的伤。伤在哪里了?”
他离她极近,彼此气息几乎要交融在一起。
顾惜玖心脏砰砰乱跳起来:“真的不用看……已经好了。”
“你最好说出伤在哪里,要不然我就亲自大检查了。”帝拂衣半压着她的身子,唇角似笑非笑,声音很柔和,眸底的神色却极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