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的医生,护士纷纷退后一步,松了一大口气,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盛总,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嗯。”
盛珩可笑的看着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夏可人,压抑不住的泪水滚滚而落,还好留下来了,否则他是不是终究给自己留下一生的遗憾。
永远也填补不了的。
在给夏可人整理仪器的护士忽而看到她的手指微微的弯曲,下意识的捂着嘴,慢慢地俯下身,“盛太太……盛太太,您听得到吗?”
“盛太太,您的先生在等您……如果您这样走了,您的先生将一生活在愧疚,还有痛苦之中。”
“还有您年仅五岁的儿子,您真的舍得抛弃吗?盛太太……”
夏可人似乎能听到外界的一切,手指再次微微的弯曲,睫毛轻颤,颤了好几下,似乎想要睁开双眼,又似乎沉到睁不开。
盛珩也发现了她的动静,飞快的奔过来,“可人,可人,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夏可人,我是盛珩!是你的丈夫……夏可人……”
夏可人的秀眉微拧,眼角一滴清泪滑过。
那一瞬间盛珩的身体重颤,“她哭了。”
“盛太太现在应该在慢慢地恢复意识,盛总,您不能太急躁,毕竟受伤的是大脑,不是其他。”
盛珩抓紧了夏可人的手,重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什么叫喜极泣泪,现在在盛珩的脸上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吻,“我去参加祈风的丧礼,去去就回。可人,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抛弃我和小熠,好吗?”
她即使是那样闭着双眼,可是她的手指在尽力的回应他,微微的弯曲。
他知道,凡事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不强求她此时睁开双眼来看他一眼,只要她有意识,能听到外界的一切。这就够了……
盛珩站直了身体,拿过椅子上的大衣。
深秋的早上,总会寒冷到你无法想象。
盛珩坐在车里,看着雾里朦胧的窗外盛景,从未有过的沉重。
曾一度的以为他只是在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他总是会回来的。哪怕只剩下一条腿,他也不会不出现。
可现在。
他只剩下一堆衣物,什么都没有。
他们是发小,他沉稳,他活泼。
一静一动,走在校园里,却总是能引起轩然大波。他总是对着学校女生抛媚眼的那个,他便是冷漠的扫过那些会尖叫,留着长发的生物。
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一种生物。与他们构造不同而已,还有一颗让人捉摸不透的心。
除掉夏玲以外,他几乎从来不接触任何一个女人。
他和祈风明明是一个极大的反差,却总是走在一块儿。
走至丧礼现场,盛珩那一刻,几乎都有些恍惚,不能相信摆在那台上的照片会是他的好兄弟,祈风……
步步沉重的走向他,深深一鞠躬,在心里无数遍的默念:走好,你所挂念的一切也会挂念你,会你好好的照顾他们。
白色的玫瑰静静的放在他的遗像前。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一拳头给他打过去,怎么可以抛弃生你的父母,你的妻女这样的离开。
让活着的人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