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纳兰清弦低着头轻轻笑了笑:“绍棠哥哥,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一直喊我弦儿的。”
“我很珍惜我们小时候的回忆。”风绍棠淡淡道,“正因如此,我才几次犹豫。现在,你我都长大了,也到了将一切都说清楚的时候了。”
“不,弦儿还没长大......”纳兰清弦红了眼,“弦儿不要长大......”
“我与颜似雪的婚约,不仅是父母之命,也是我自己一直以来希冀的。”风绍棠无视了她的眼泪,将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我跟她的相遇,在你之前。她是我母后钦定的儿媳,是我心仪的妻子。说的更直白些,她是我的心上人,是我等待了十多年的命中注定。”
“我不信......我不信!”纳兰清弦颤着手哀求般地扯住了他的衣袖,“绍棠哥哥,我们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啊......你忘了吗,从小咱们一起在爷爷手下学字,我很笨,每次都写错,爷爷老打我手心,是你每次挺身而出,你说,女孩子是用来宠着的,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那表兄呢?你困在冰窟是他抱着你一点一点爬了出来,他这辈子无法学武是小时候为你抓鸟手臂被树杈扎穿,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有多看他一眼吗?”
纳兰清弦绝望地大喊:“可我不喜欢他!”
“是了。”风绍棠漠然扯开了她的手,绝情的字眼说的无比清晰,“可我也不喜欢你。”
纳兰清弦一愣,随即颓然地趴在了地上,粉色的裙裳染了一层尘灰,她低低地哭泣着:“是你告诉我,女孩子是用来宠着的,可伤我最深的,也是你......我想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颜似雪?”
没人回答她。
风绍棠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已经辜负了纳兰清弦一辈子,不会再浪费她一世的光阴。慕容止呆呆站在门前,眼里满是挣扎。
“去吧。”风绍棠经过他的身边,“好好珍惜她。”
不知哭了多久,眼泪都仿佛流尽了。纳兰清弦抹了抹眼眶,一阵酸涩。她再用力地揉了揉,更是疼痛。
“用这个吧。”她努力睁开眼,慕容止挂着一幅极为勉强的笑,向她递出了一张洁白的帕子,“脸都擦花了,小花猫。”
纳兰清弦满心的委屈突然就遏制不住了,扑进了慕容止的怀里鬼哭狼嚎。
慕容止心酸地收回了手,轻轻在她的背上安抚地拍了拍。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不用体会情爱为何物,不用因欲望、贪求、不甘而挣扎不休,不用看她为他人或哭或笑,而自己,只能当一个无助时用来擦干眼泪的手帕。
“清弦。”慕容止轻声道,“放弃他,好吗?”
纳兰清弦将头紧紧地埋在他的怀里,用力地摇了摇头。
“强求不来的。”慕容止叹道,“他对颜似雪的心思,我看在眼里。”
“对......”纳兰清弦猛然抬起了头,“我要去找颜似雪!我要去找她问个明白!”
慕容止眉目一黯,没能扯住纳兰清弦疾奔而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