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的遗体,没几年方丈也圆寂了,方丈在弥留之余告诉他,让他拿着这个镯子等到有缘人到来,去化解于怜甄母亲的怨恨。
僧人从佛像的背后抱出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上布满了灰尘,木头上没打漆,从颜色上看有些年代,僧人让我拿好,满脸的微笑。朝阳从云间射入殿内,照亮了他的轮廓,那对奇长的耳垂仿佛发着光,我似乎看到了小人书里的弥勒佛。
我被光芒刺的耀眼,连忙用木匣挡住光线,只能听到脚步,感觉僧人里我越来越远。
“大师,你这是要去哪?”我立刻收起木匣,见僧人步履矫健的走向光芒,一点也不被刺眼的光线给阻挡,我立刻闭上眼睛追出去,一直猛跑到大殿外,朝阳被云层所覆盖,而那位神秘的僧人,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我整个人是懵的,真的兄弟,我从来就没有想象过会有这么一副场景,我曾傻傻的幻想过这里的僧人会不会交我一套武林秘籍,至于比这还出格的我当然是不敢想象,但是事实证明,我想象力还不够。
我也想过我是不是在做梦,可能在公交车里和于小艾一起睡着了也说不定,但是那个木匣,被灰尘所覆盖的古老木匣,就如此安安静静真真切切的躺在我的怀中,一动不动的,像个熟睡的婴儿,我甚至能联想到二十年前我就是那个方丈,而于怜甄就是那个女婴,被我在漆黑的夜晚捡回了家。
不不不,这是个木匣,它似乎有生命,它可以带领我穿越任何年龄的时空,给我一场梦一般的幻想,贴近肌肤的真实,我意志力很强,总能硬生生把我撤回实现。
这东西有鬼,这是我唯一的结论,我无法用科学依旧解释这些,或许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属于科学的范畴,总而言之,我快要疯了。
从一开始进入这个寺庙开始我就觉得奇怪,看样子已经破败了很久,除了僧人和后房的老鼠外,我就没有再见到任何哺乳动物,或许鬼不算是哺乳动物,那个僧人可能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和他迷信的方丈一同前往西天取经去了也不说定,感情到最后只有老鼠是真实的。
可是,这还不是更扯的事,我回过头,想到大殿内找寻一些僧人出现的痕迹,可就在我看到那尊大佛时,我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不是因为我视力问题,而是那尊金色的大佛在我跑出大殿这么微乎极微的时间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此时的坐台破败不堪,上面积满了蜘蛛网和灰尘,至于我刚刚跪过的垫子上多了两个印子,而旁边僧人跪过的却没有任何痕迹,依旧是厚厚的灰尘,里面还爬出一些蟑螂,门口的大鼎倾斜在凹凸不平的地基中,顶盖已经不知去向,门口的莲花池长满了杂草,一直在大殿内都能闻到里面发出的恶臭。
亲爱的王昊,我真的不能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当我再一次走出大殿的时候,这个地方仿佛已经度过了十余载春秋,而我就在这十年中被大自然给遗忘了,我第一个想的是你我的兄弟,那时你应该已经结婚生子了吧,你的孩子还要喊我一声伯伯,感觉特有辈分。
之后是于小艾,她应该也结婚了,在她的记忆中,我们只不过短短相处了几个月时间而已,我相信她不会等我十年。
可是我又错了,手机上显示2016年11月1日,原来全世界都被时间给遗忘了,除了这个寺庙。
对了,还有这个黑色的木匣,我差点把它给忘了,我坐在大殿的石阶上,此时周围已经长满了杂草,大雄宝殿的牌匾也倾斜在一边,我再也无心情去调查它们的情况,小心的用手帕将木匣上的灰尘擦拭干净,轻轻的推动上面的匣门。
结果很难受,木匣被锁住了,我这才发现在木匣的底端有一个钥匙孔,原来它的锁芯在匣门上,至于钥匙,我无从得知,那僧人也没给我留下任何线索,此时此刻,我很想骂他一句臭和尚。
再呆下去我可能要发疯了,我没有心情再在此地调查下去,抱着木匣飞速逃离了寺庙,按照原路穿过了来时的那条隧道,一直到今日我都在猜想是不是偶然进入了时光隧道之类的东西,外面依旧破旧,扶手还是摇摇晃晃,有的路段都依旧塌陷了一块,走起来十分危险。我跟来时一样,几乎是趴着岩石走过去的,一直走到马路上我都心有余悸,看了很多遍刚才走过的路。
没想到刚下山路上就搭上了一辆车,司机人很好,送了我瓶水让我冷静冷静。他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简单的说了爬山,他见我并不愿说太多的话,索性就没有再跟我交流下去。
此时车里正放着许巍的故乡,暖气覆盖了车里的窗户,我无法看到周围的景物。而刚才所发生的事,真的不是梦,我也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在那种时间错乱的情况下冷静过来逃走的,回想起来甚至有点恐怖。
在车上休息了好一会,司机才问我去哪儿,我想了片刻,没有回到于小艾的学校,而是去了城市最大的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