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电梯的位置,上面显示电梯正停在五楼,那是报纸存放的楼层。
“你刚才是不是从五楼下来?”女子的声音打着颤,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是啊!”
“你给过那老头东西?”
我立刻想起我贿赂的那一百块,但是不知当不当说,我并不在乎这点钱,万一害别人丢了工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没有回答女子,但是同时也没有否定,只是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女子立刻从包里掏出一百元放在我的眼前,说:“是不是这个?”
“你从哪里找到的?”我清晰的记着,那张百元钞票有一脚已经破损了。
“五楼,报纸区!”
我毛孔瞬间冰冷起来,思绪快速穿梭回四个钟头前我和老头对话的那段场景,那光秃的头顶,掉的所剩无几的牙齿,一脸的笑意。细丝恐极!
“你是说那老头不是人?”我直接捅破了她最后的屏障,吓的她直接惊喊出来,声音在楼层里辗转了几个来回,惊起了几层楼的感应灯。
“哥!你别吓我,我今天可是在前台呆了整整一天,连厕所都没有上过,哪来什么老头啊!”女子快急的哭出来,眼角已经泛起了泪花,“我在这里干了四五年了,从来没听说什么老头,这该怎么办啊,我明天都不敢上班了!”
“别急,别急!”我自己仍心有余悸,但还是将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她,她的肩膀好冰,就像一座美丽的冰雕,寒冷不胫而来,立刻刺激了我大脑皮层。
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你在干什么?”声音的来源射出一条刺眼的光芒,我立刻用手挡在眼前,随着光线慢慢变弱,原来是一位保安。
“你一个人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保安将手电筒在我脸上晃来晃去,我一脸茫然的于他对视,但是在声音穿过我耳膜的零点一秒,我立刻转头看向那位女管理员。
她消失了!
此时我的面前什么也有没有,大门依旧紧闭,两边靠着高大的盆栽,楼层的所有灯光已经暗淡下去。
一个活生生的女子,先是跑出来向我求救,然后装作可怜,随后又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神鬼之类的推测,我没法用科学来解释,至于女子和老头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虚幻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哦,我来这找这儿的管理员!”我随即撒了个慌,正好向保安确认刚才的事。
保安又用手电筒上下打量我,确认我并无威胁后一脸自然的说:“这儿没管理员!”
我脑子“嗡”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他的话我听的十分清楚,但是我还是抱有一丝科学的希望:“不是吧,管理员是个老头,或者是二十岁左右的女的?”
“你有病吧,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管理员,我在这呆了十多年也没听说过!”保安推搡着我让我走出图书馆,嘴里谩骂着难听的脏话。我傻傻的站在冷风口,一时间想不出个因为所以然。我只是很清楚,如果保安说的是实话,那么我一天撞了两次鬼,包括上午在寺庙发生的空间转移。一时间,我突然对这个世界感到很陌生。
有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活着,或许在在一年前兰陵岛上,我已经和秋月一起走了。
我更希望是如此。
一时间,悲伤充斥了我所有恐惧,我对自己,感到很陌生。
“你不想活了是吗?”那个一个被遗弃的灵魂,幽幽的散发着荧光,漂浮在旁边与我一同仰望着面前繁华的城市。
“是你啊!”我掏出根烟,用火苗燃着了烟草,一丝烟尘屡屡上升,幻化成我的影子,我能想象自己沧桑的脸,在冷风中雕刻的脆弱不堪,“我还不能死”
“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不能!”
幽灵展开紧锁的眉头,一脸的忧郁,它将手搭在我的肩上,说:“你可以去精神病院找找那个病人,或许对你的事有什么帮助!”
“谢谢你的提醒!”我转身离开,没再看它一眼。
如果不是他,秋月也不会理我而去。
他叫阿兰。
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