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侯如今怎么样,她大概能猜到,死了她一个背锅的,江宁侯府如今该大肆庆祝。
靖廷道:“国公府那边,为你挂了白,你父亲似乎很伤心。”
“伤心?他会伤心吗?”倒不是瑾宁刻薄,只是前生确实如此,父亲对她一点都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是憎恨,会为她的死伤心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的。”靖廷吃着饭,淡淡地道。
“你听谁说的?”瑾宁问道,这里似乎不是京城。
“京中的人都在说,你父亲要为你挂白,你祖母和你继母不许,闹了起来,最后你父亲忤逆了你祖母,强行为你挂白,有人看见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一对白灯笼哭了,然后去了江宁侯府找李良晟,被李良晟打得很惨。”
“他去找李良晟?李良晟打了他?可李良晟哪里是他的对手啊?”瑾宁急了,放下筷子,“伤势要紧吗?”
“不知道。”靖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关心这些做什么?你父亲对你这般刻薄,你是不知道吗?”
“知道,但是骨肉连心。”瑾宁说。
“那你是愚蠢,你这辈子都愚蠢,糊涂,否则怎会落得如斯田地?你听信李良晟的话,你师父出事的时候,你都没去看他一眼,其实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要救你,你真的是太无情了。”靖廷显得很生气。
瑾宁心中骤然一痛,泪水滑落。
若说前生有什么是她咎由自取的,那就是师父的死。
师父是被人陷害的,她没有为师父做过任何事,甚至,他死的时候都没去看一眼。
枉费师父疼爱她一场了。
靖廷看她哭了,更是烦躁,“你哭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么?”
瑾宁摇摇头,擦了眼泪,“不是你说错了,我哭,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做错了。”
靖廷闷头吃饭。
他是真气陈瑾宁的糊涂,她是千不该万不该的,自打嫁给李良晟之后,她连师父都不认了。
若说国公爷对她刻薄,她对苏大人岂不是更刻薄?
靖廷见她哭着还不吃饭,便道:“你若吃不下的,我晚点给你熬粥,你这伤没好,其实不应该吃饭,喝点汤吧,回头再吃粥。”
瑾宁拿起筷子,擦了眼泪,“不打紧,我吃饭就好,不必再为我熬粥。”
靖廷便不再说了。
吃好之后,瑾宁坚持要去洗碗,被靖廷呵斥,“你是伤者,就要有伤者的样子,去躺着吧,这些不用你干,免得回头碰了伤口更麻烦。”
瑾宁只得撒手,“那好,等我好了,我再做这些。”
靖廷道:“等你好了,就送你走,过几年你若还放不下仇恨,再回来报仇吧。”
说完,他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瑾宁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想孩子,想得要紧。
虽然这个靖廷还是靖廷,可还是不一样的,他没有他们的记忆,他的冷漠让她很不习惯。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里有她割舍不下的人。
靖廷洗了碗之后就出去了,瑾宁坐了有半个时辰,便回去躺着。
她是需要快点把伤养好,她要回京城见父亲一面。
自从父亲死后,她总是回想起父女之间的点点滴滴,虽然没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可能看到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