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杀手。
杀手以人命做交易,不凶残可能吗,尤其面前这货胆大心黑起来连和背后雇主串通,在火车上埋炸药都干得出来。
不过说来也巧,自从和血蛾两败俱伤,亲眼见到两兄弟的弟弟被炸死,秦浩就一直担心魔术师和血蝠的踪迹。
倒不是担忧血蝠会为弟弟报仇卷土重来,而是担心那冒牌魔术师的处境。
在血蛾发疯欲跟他同归于尽之前,他分明听到了魔术师的尖叫声,根据在那之后血蝠与她双双不见踪影看来,极有可能血蝠借助魔术师的滑翔翼逃离了危险的火车,那么魔术师的处境就令人堪忧。
更别说现在已经看到了活生生的血蝠,那么相对的与他本该一道的魔术师呢?她人现在又是死是活?
“呵呵,无论如何血蝠既然自己跑到我面前,一副伤重就等我处置的模样,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不能白费这段巧遇。”
拿下血蝠,逼问出魔术师的下落,顺带还能叫他替自己证明清白,暂时解除杀手缠身的危机,一举数得。
主意定,秦浩放下帘子便准备出其不意的出手。
岂料这个时候血蝠还维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势,看似身体伤重不支加上被包扎成木乃伊所以不堪笨重的摔倒。
实际上血蝠忽然做出这么跌破人眼镜的举动完全是因为发现了药馆门外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便衣路过,那些条子时不时就用怀疑审视的目光扫过药馆,傻逼才不知道这里被条子盯上了,里面所有人还是被重点监视的对象。
妈的!血蝠心中狂爆粗口,暗道自己一身狼狈,一路好不容易从山里出来,绝不可能暴露什么身形特征被条子追查。
唯一的解释,就是文仲寅这不知死活的老头儿背地里瞒着自己让他徒弟走后门或光明正大地摁下警报,引来条子!
好嘛,我说一个破县城的老大夫怎么那么有骨气跟我约法三章,感情他玩阴的在这儿等着我呢!
勇气可嘉,真真是勇气可嘉!血蝠低头敛起的眉眼中暗含森冷的杀意,血腥的光泽从他眼底一掠而过。
那老头儿以为自己要借助他的医术和药材养伤,缺他不可,那是大错特错了!
既然进了城,什么药房诊所自己不是能随便去,区区一个老大夫,他会的别人难道不会?更何况是包扎伤口这等小事!
杀了药馆上下的人,自己一样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到时候保准这个小县城的警察追在后面干瞪眼也奈何不了自己!
暗自冷笑,就见血蝠仓促之间有了对应决策,他慢慢撑起身坐起来,嗓音沙哑地叫了文仲寅一声。
“老头儿,你这地方挺受条子青睐啊,这么一会儿功夫在门口徘徊好几回了。”
文仲寅年轻时为行医济世走南闯北,什么土话黑话没听过,从血蝠特别的反应还有话语中凛冽的冷意听来就知道他不是说着玩的,也许他家药馆门外真有警察察觉异样不时徘徊监视。
也是血蝠身上血太多,伤口又惹人疑窦的关系吧,当文仲寅听到有警察徘徊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惊喜的。
放着一个定时炸弹亡命徒在身边,说不害怕怎么可能?然而不想牵累全家做血蝠的刀下亡魂他也只能妥协。
现在好了,有警察先察觉这个人的不寻常,跟踪过来徘徊监视,对他来说既算是救命的及时雨又算是个不妙的信号。
文仲寅心头发紧,极力克制才没在面上流露出碰上警察在门口徘徊的欣喜,只是小心翼翼地问:
“小兄弟你确定你看准了吗?我这只是一家小药馆,怎么会引起警察注意在门口徘徊呢。”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还是说你做贼心虚,明知故问?”血蝠阴测测的一声质问差点没吓得文仲寅瘫软在地。
眼看着他们的对话要走入危险的境地,文仲寅连连摇头加摆手,拼命指划自己没有,警察为什么徘徊自己也一无所知。
可惜血蝠在心中已经给他定罪,文仲寅现在在他眼里俨然是个死人。
不欲多说,血蝠语气冷得能掉下冰渣子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出卖老子,那你去把门关上,今天打烊!”
“啊,这么早就关门打烊?”文仲寅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他活几十年也不是没见过人心险恶,况且血蝠的杀意明晃晃摆在脸上,傻子才要照办。
外面就是能救人的警察,真关上门了,岂不是自断生路,向恶人示弱,再白白没了命?
而且他文家景和堂从创立到今天,从没有白日关门打烊的前例,铭城老街坊都知道有病找他救治,他这么关了门,老街坊们又该怎么看?文家累积声名这么些年,也决不能败在自己手上。
文仲寅想得再多,却不知羊的顾虑戒惧都不在狼的思考范围内,狼吃羊,自觉天经地义羊活该引颈受戮。
“老头儿,你还磨蹭什么,再不滚去开门老子这就宰了你!”
眼看着血蝠的耐心被耗得差不多,文仲寅眼角余光被刀锋闪烁的寒芒所惊,再不能保持镇定,这下心再怎么颤抖也想道不能再犹豫了,不然鬼门关近在眼前。
“小兄弟你把刀放下,我我这就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