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看,再回到房间时齐染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决定。
没有理会兀自响个不停的手机,齐染直直走进房间卧室,对面色憔悴还打算撑起身躯与凌天一同迎接风雨的凌雪道:
“不用太勉强自己了,凌叔叔比你想象中还要坚强,可能换做你是他也未必比他现在做得更好。”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齐染,陈珂和刘胜他们还没找到蛋生的下落吗?”
伴随着一阵虚弱地急咳,凌雪目光中透着殷切,一眨不眨地望着齐染,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确切的结果。
可惜注定这次又要让她失望。
齐染神色黯然,沉重地摇了摇头。“还没有蛋生的消息,我们这几天都差不多把江海市挖地三尺找遍了,还是没有她的踪影,也许小家伙早早就离开了这里,跑到我们都想不到的地方去了。”
“啊,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凌雪怔怔地说着,不自觉的咳嗽愈发像是要把心肺都吐出来一般凄惨。
她是被自己的自责懊恼折磨成这样,看着她这样,齐染心有不忍,忙不迭地把另一个好消息告诉她。
“你先别急,蛋生虽然不在了,但秦浩人已经从罗河岛出来了,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回来,解除凌家上下面临的危机。”
“秦浩?他没有事,他真的遵守对我的承诺,从罗河岛出来了?”
极致的大悲大怒过后,又给自己落了个意想不到的炸弹,凌雪一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齐染知道凌雪是被蛋生的事打击得情绪悲观了,见状忙继续解释,“是他从罗河岛出来后在电话里亲口对我说的,还是陈珂最先联系上了他。这家伙也是,要不是叫陈珂敏锐地察觉出他与别人联系的电话信号,等他想起联络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管齐染怎么嫌弃秦浩只顾着公事却忘记她们,对两女来说最大的安慰莫过于秦浩安然无恙从虎穴中脱身了。
凌雪欣慰地露出一抹这些天里第一缕笑容,脸色都好看了不少,“总之他回来了,这就太好了。”
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候,当然是满心希望有个具有安全感的怀抱将她环绕。
其实自从蛋生失踪,自己中毒后醒来,又面临凌家大厦将倾的无可奈何时,凌雪几度脆弱地要潸然泪下,可每当要流泪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思念秦浩,从而回想起以前秦浩打趣过她的话。
“爱哭的女人可就不美了,眼泪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留在雪儿这样骄傲坚强的女人脸上?”
秦浩,秦浩,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快点回来,最好赶在凌家灭亡的前一刻。
凌雪很想忍住到眼眶边打转的晶莹,不料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当着齐染的面,她笑着流下两行清泪,眼中似悲似喜。
齐染突然不忍看她这样,匆匆说了一句“我再去看看凌叔叔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便脚步放轻离开了房间。
而自从李家人员一夕之间被离奇屠戮殆尽,第二天江海市各大医院都塞满了李家的死尸和伤患。
目前李家二少李慕言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正待在江海市中心医院治疗。
说到李慕言,蛋生当时是凑巧撞见他和李世谈话时意外得知阴谋陷害凌雪的不止李家,更还有权势滔天的丁家,因此改变了行程。
无人知道那充满血腥杀戮的一夜对当时身在李家无法逃出炼狱的众人意味着什么。
午夜梦回,侥幸存活的李家人也逃不出蛋生留下的梦靥,就听见濒临崩溃的绝望哭泣,哀嚎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重症监护病房内,双腿俱残的李慕言呼吸急促,一声声犹如破败的鼓风机,无比惨淡地躺在那里。
外面李世留下的管家李安福等人神色充满疲倦和紧张,则是时刻留意着病房里的动态,生怕这祖宗再搞出什么动静。
比起他们这些真正侥幸的人,亲眼见到了杀人面孔真面目的李慕言显得格外倒霉。
当席卷李家上下的血案发生,李安福正受李世的命令出去找蛇头联络,误打误撞逃过一劫,只听其余在李家受伤没死的幸存者说,他们先后看到恶魔从二少和家主的房间出来。
也就是说李慕言与那个恶魔有过面对面的接触,受到身心创伤也不是一般的大。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李安福他们这些人急急忙忙把幸存者们送到医院之后,那些被惊吓过度疯魔癫狂的人,加起来反应都不如李慕言强烈,李慕言沉浸在梦靥中时自己都快被折腾成了一个魔鬼。
除了在治疗时拉上会催眠的心理医师,中心医院的专家大夫拿他束手无策,就是做手术李慕言都极度不信任人,宁可睁大野兽似的猩红眼睛瞪着医生护士操作,麻醉剂不让打,氧气罩也不让带,折腾得李安福等人实在心力交瘁。
起初他们还抱着希望认为李慕言活着,多少能给他们提供有关那个杀人凶手的线索,可是看李慕言自顾不暇的模样,李安福等人也不得不放弃从他身上找线索,只能抱着忠心留守在外,期待李慕言情况有好转的一天。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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