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无心之举。”无畏法师解释道:“贫僧并没有对百年之约和国师有任何的不敬,贫僧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取国师的谅解,贫僧也在此保证佛门并无任何的违约意图,一切应当都是误会而已。”
无畏的话内里的意思很直白,他愿牺牲自己。
“主人,这小秃驴自己都在求死,就成全他吧。”福伯再也耐不住性子,插话进来,脸上的皱纹已经扭曲一片。
无畏法师阿尼陀佛了一句,眼神清澈,他确是存了自解的心意,所以心中无畏,死只不过是直达彼岸而已,他的师父曾说过,彼岸梵花开,无比美丽。
“想死可以,待我弄明白缘由再死。”小国师不为所动,黑袍处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主人!”福伯的声音透了些焦急和桀骜,衣摆再次鼓荡起来。
他可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也不想调查这一堆事情是否是个误会,国师如此处置,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那些秃驴机会,已经有失偏颇了。
这些事情凡人不易围观,小国师挥挥手,皇城司侍卫识趣地开始往外清场,连守卫都不留一人。
国师的眼瞳似乎又开始与黑夜融为一体。
随后钦天监的夜雾似乎弥漫到此处来了,那丝丝缕缕的夜,从地砖缝里,从墙瓦处,从马儿的呼吸中,从衣服的褶皱里渗漏出来,渐渐地堆积着,带着丝丝缕缕的阴凉,把场间众人给围拢起来。
福伯恼怒地看着这围拢的夜雾,把伸直的手指抽了回来,然后唆的一声再次戳出,动作迅捷得看不到影子,荡得周边的夜雾疯狂翻卷,可见那力量非常的足。
无畏法师依然没动,低声念佛,身上隐隐有光亮透出。
那根手指依然是停在无谓法师额头前数寸的位置,比之前面不增一分。
“福伯,你先睡去,本师说过给他们三天,不急在一时,届时有你放纵的时候。”小国师终于对福伯说话了,话语里即是安慰,也是命令。
说完小国师转向无谓法师:“我已让皇城司带话去石潭寺,你也需随本师回钦天监,你的命先交给本师。”
说话间那雾色已经把人影给淹没,福伯没能再喊出口就已经被一口黑井一般迅速吞没。
黑雾触碰到无谓法师身周的时候,无谓法师体内似乎燃起了火,隐隐透出亮光想挣扎着穿过黑雾。
“你自行封印,免得灰飞烟灭。”小国师淡淡道。
无谓法师念声佛,低下头,身上的金光逐渐收敛不见,也一同被吞进黑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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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前往石潭寺的皇城司侍卫,穿过了寂静的天门山,直达石潭寺的山门。
石潭寺山门前的地坪,由硕大的青石板铺就,青石板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折射出青蒙蒙的浅光,只是这浅光到中间的位置就没有了,似乎是缺了一块,又像是打了个疤丁。
侍卫走近了才发现这疤丁是因为地坪中间堆了一堆黑蒙蒙的东西。
再走进,侍卫用刀鞘戳了戳,硬邦邦的,翻身下马凑近去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堆东西是一具巨大的动物尸体,这尸体起码有匹成年战马那么大。
这尸体的体毛七岔八楞地胡乱生长着,如钢鬃如乱草,坚硬无比,那头部似狼又似扁头鱼,长长的嘴缘边咧出一排粗利的尖齿,分外狰狞。
这动物没死之前一定是威猛异常,还好已经死了,否则这东西一口咬下来,估计连重甲山骑的铠甲都挡不住……皇城司侍卫暗叹自己好运,没有遇到活的这货,也从来没听人提过这东西,估计见过的人都死了。
地上并无血液,难道这东西是饿死老死的?侍卫带着疑问继续前行,小国师的吩咐是带口信给石潭寺,不是让他来这里研究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