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胡说八道!”贺骁眉毛一拧,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很不喜欢她总是这么拿生命来当玩笑,随便开,什么话都往外说。
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可谓是打翻了这一室的暧昧。
蒋依婷一直低着头,仔细给许心意清理伤口,不想抬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是听得心里难受得要死,另一个卫生员也尴尬得要命,不过又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俩看,这样温柔的贺骁,从没见过,可真是稀奇得很。
这时候,有个战士进来了,坐着看戏那个卫生员立马灵魂归窍,连忙问他有什么事儿。
那位战士有点感冒,然后就对卫生员说了自己的症状。
而贺骁和许心意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成功的转移了许心意的注意力,蒋依婷给她处理伤口时,那些刺痛感都感受不到了。
清理好伤口,然后裹上纱布,包扎好。
贺骁将她的裤子给慢慢放下来,不经意间看到了她的脖子,上面有斑斑点点的红疹子,然后扭头儿对卫生员吩咐了句:“她起红疹子了,顺便给她找一支消疹子的药膏之类的。”
“好勒。”
蒋依婷默不作声的收着医药箱。
贺骁的目光又重新黏回了许心意的脸上,她的脸虽然还红彤彤的,但不像是之前那样充血的红了,他很自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想摸摸看她的脸还烫不烫。
本来就想探探温度,结果她的小脸蛋儿就跟剥了壳儿的鸡蛋似的,光滑又细腻,她的脸虽然小,但是脸上却又有些婴儿肥,肉嘟嘟的肉感,摸起来很舒服,手感甭提有多好了,所以贺骁就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捏着她的脸,下巴指了指她的膝盖,问道:“还疼不疼?”
许心意撅了撅嘴巴,有些不满的扭了下头,想躲开他作怪的手,“烦不烦啊?净问些废话,我都不想搭理你。”
这么多人在,许心意完全不给贺骁留半点儿面子,可劲儿怼他。
别人都觉得许心意的脾气有些过了,甚至是.....恃宠而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公主病吧。
但是许心意态度都这样不耐烦了,贺骁仍旧没有半点儿愠色,反而双眸含笑的盯着她,什么都没说,很自觉的松开了手。
沉默了几秒,他又注意到了她乱糟糟的头发,跑步跑得全都散了,好一部分都掉了下来,凌乱的散在肩头。
“头发乱了。”
乱得贺骁都看不下去了,于是他又抬手摸上她的头发,将头绳给轻轻扯了下来。
许心意知道他是要给自己扎头发了,所以就没有乱动。
贺骁将头绳箍在手腕处,然后她乌黑的发丝全被他捧在手心,另一只手以手作梳,温柔的整理着她的头发,就那么顺了几下,原本凌乱的头发就变得柔顺起来,然后他将头发攥紧,因为要戴帽子,所以不能扎太高,就只束到了后脑勺的位置,紧接着他另只手将手腕上的头绳顺着手滑到了她的头发上,绕几圈,扎好。
扎完过后看了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跟许心意的目光交汇后,他露出一副求表扬的表情,那样子傲娇极了。
还真别说,许心意超怀念贺骁这种表情。
她的头发一直都很长,记得小时候,奶奶每天早上都会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扎两个马尾,然后再送她去上学。
她从来都没有自己扎过头发,但奶奶过世后,就没人给她扎辫子了。
跟贺骁生活的第一年,她处于自闭状态,没有去学校,在慢慢走出自闭症后,她回到学校已经是一名初中生,但学校仍旧不让披头散发,再加上她头发很长,老师就更不让她散头发了,提醒过她很多次让她扎起来。
没办法,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就自己坐在镜子前扎头发,从小都是奶奶扎,她真的不会扎,扎了半天都扎不好,最后导致迟到了。
老师就向贺骁告状,说她不仅迟到,还不把老师放眼里,说不让散头发,偏要散。
许心意无辜得要命,跟贺骁说了前因后果后,最后就变成贺骁每天帮她扎头发了。
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他每一次扎完,她都会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看看满不满意。
这时候,贺骁就总是用一种很期待很紧张的眼神盯着她,生怕她不满意。
他明明就是风沙中的一头狼,凶猛又威严。
但那期待的眼神盯着她时,狼的眼睛湿漉漉又温顺,等着她的夸奖。
*
卫生员看到贺骁给许心意扎头发的那一幕,她惊得牙都要掉下来了。
在所有人印象中,贺骁一直都是像钢铁一般硬的人,严肃,大男子主义,霸道,凌厉。
但突然看到这么温柔的一面,属实是太让人惊讶了,而且扎头发那手法,简直太娴熟了,一看就是经常扎。
这叔叔当得也太称职了吧。
“贺队长,你们叔侄俩关系这么好,你女朋友就不会吃醋吗?”卫生员太惊讶了,所以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