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白了,就是你将我养的太好,养的太闲了,我这吃饱了没事儿干,可不就要找些有趣的事情嘛。”
“这么说来,倒是怪我了?”狐狸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刑如意的脸:“我这两只耳朵,光听着你说了,但这一通话说下来,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栽赃我,亦或者是试图用这些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一介凡人,哪有你们狐狸那么多的心眼儿。我只不过是话由心,心由嘴,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罢了。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男人,是我后半生的依靠,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也将要说的话在肚子里滚几遍,考量清楚了再说出来吧。
夫妻,若是不能坦诚相待,那还算是什么夫妻。你说对吧?”
“左右都是你有理。”
“不是我有理,是我说的在理。在永安时,你也瞧见了,不是我故意去招惹林虎或者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而是他们寻上门来找我的。我承认,我的确是有看热闹,凑热闹的心思,但也真心想要帮他们。不,不是帮他们,而是帮那些无缘无故就丢了性命的人。
人活一世,多不容易,就那么平白无故的,蹊里蹊跷的去了,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可怜。我能力有限,能帮的也不多,但能帮一些是一些,能帮一个是一个。让他们清清静静的走,下辈子,心里少了些牵绊,也能过得舒坦些。”
“这世间的不平事多了,你哪能事事都管。”狐狸握住了刑如意的手:“我只希望你能如刚来时的那般,过得轻松自在,无忧无虑的。如意,你该明白,我之所以答应陪你离开青丘,回到这繁杂的人间,不是让你去操这些心的,而是希望你能够放下你心中的牵绊。”
“我知道,我都知道。”刑如意靠在狐狸胸前:“我答应你,再遇见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尽力的忍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如你说的,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做回初到盛唐时的那个傻乎乎,单纯的,只被你保护着的,宠爱着的刑如意。”
“如此甚好!”
刑如意低头,忍不住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心说,这男人的心思都是这般单纯的吗?经历了过往种种,她如何还能倒回去做那个初到盛唐懵懵懂懂,却又仗着有狐狸保护的小白。况且,她腹中还多了一个小狐狸,再过几个月,她不仅是狐狸的妻子,还是小狐狸的母亲,一味的“单纯”,一味的“傻白甜”莫说在这繁杂的人世间,就是民风相对淳朴的青丘都无法肆意的生存。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与狐狸说。她心里明白,狐狸是不愿意她活得太过辛苦。可她,并不觉得现在的生活辛苦。
“殷臣司。”
“嗯?”狐狸眉间微蹙,但凡如意连名带姓叫他时,说的做的都是相对重要的事情。
“我以后会学着做给好的妻子,好的母亲。”刑如意看着狐狸的眼睛:“我以后,不会再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忽略你了。”
“忽略我?”
“就像初到洛阳的时候,我整日的守着你,你也整日的守着我,我要好好陪你过日子。就如同你说的,这世间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我不可能事事操心。这世间的事,也不需要我去事事操心,我要管的,我要操心的只有你,小狐狸,顶多再加一个殷元。”
青丘,正坐在岸边钓鱼的殷元打了个喷嚏,然后问旁边的小树妖:“狐狸爹爹跟如意娘亲离开青丘多少日子了?”
“算着得有些日子了。”
“有些日子是多少日子?”
小树妖挥动着枝丫数了半天,“算不清,也记不得,你也晓得,日子这种东西在咱们青丘是没啥用的。左右过一天跟过两天也没啥区别。”
殷元摇摇头,一双好看的眼睛半眯着:“方才你可听见我打喷嚏了?”
“听见了。估摸着是今日的风大了些。”
“我倒觉得是我那如意娘亲在念叨我。”殷元起杆,看着挂在鱼钩上的那尾白鱼:“你说,做儿子的,知道娘亲心里惦念,是不是应该尽快出发,到娘亲跟前去尽尽孝道。”
“需要吗?”小树妖又挥动了几下枝丫:“我的爹娘也总念叨,只不过是念叨着让我赶紧长大,最好离他们远远的。”
“那是因为你爹娘嫌你烦。”殷元眯着的眼睛睁开:“像我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娘亲是不会烦的。”
“是吗?”小树妖抖动着叶子,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挂在鱼钩上的那尾白鱼:“这尾白鱼是红烧呢,还是清蒸?”
“放了吧!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杀生。”殷元挥挥衣袖,白鱼“噗通”一声又落回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