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都能护你周全。”
“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刑如意掐出一朵鬼火来:“你忘记了,我有鬼术傍身。再说,地府里谁不认得我,就算我真咽了气,去下面溜达一圈儿也就回来了。”
“净胡说。”狐狸瞅了刑如意一眼:“总之,以后行事务必小心。”
狐狸本不是矫情之狐,此时瞅了刑如意的小腹一眼,又补了句:“如今,你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知道啊。”刑如意俏皮的眨了下右眼:“需要时,为妻我也可以护你周全。”
“不是我!”
“我知道,是小狐狸嘛。放心啦,我心里有数的。”一把挽住狐狸的手臂:“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乐意之至,只是你确定事情都了了?”狐狸指了指周嬷嬷。
“我倒把她给忘了。”邢如意拉着狐狸走到周嬷嬷跟前,“她还有救吗?”
狐狸摇摇头:“她不是被吓死的,是被春儿强行摄了魂魄。”
“还是来晚了一步。强拘生魂,春儿的罪责不小。”邢如意将手搁在周嬷嬷的额上,轻轻“咿”了一声。
狐狸见状,忙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了句:“怎么了?”
“春儿竟还给她留了一魂一魄。”
“留了一魂一魄?”
“嗯!按照常理,既已打算拘魂,断然不会再留下些什么。不知是这春儿初成小鬼,鬼术欠缺,还是故意留下这一魂一魄当做惩罚,好叫这周嬷嬷既做不成人,也当不成鬼。”
“真相如何,怕是只有春儿和下面那位才知道了。”狐狸见邢如意无恙,松了口气,将握着的手松开:“有件事你倒是可以问一问。”
“你是说……”
“周玉说周嬷嬷去了春儿家中,可春儿却说不曾见过周嬷嬷。你好奇心那么强,就不想知道周嬷嬷究竟去了哪里吗?”
“去了春儿家里。”
“你的鼻子告诉你的?”
“没错!”刑如意皱了下鼻子:“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那股味道,春儿身上有,周家那位少爷身上有,这位嬷嬷身上也有。”
刑如意说着,将留在周嬷嬷身上的那一魂一魄给引了出来:“说吧,你在春儿家里都做了什么?”
周嬷嬷的魂魄木呆呆地看着刑如意。
“瞧我,怎么忘记了,三魂六魄丢了一大半,怎能可能回答我的问话。”说着,手指轻轻一勾,将周嬷嬷的魂魄勾到了眼前。一抓,一丢,就将其魂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种方法类似附身,只不过不是鬼附生人魂,而是生人强行将对方的魂魄给糅杂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借以达到了解魂魄生前的一些所作所为。至于成效如何,也是因人而异的。刑如意以前也只尝试过一回,效果并不好,此番将周嬷嬷的魂魄强行塞到自己身体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刑如意看见了一栋房子,知觉告诉她,这是周家的大宅。紧跟着,“她”出了宅子,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跑得很快,以至于她都出现了类似晕眩的感觉。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将周嬷嬷的魂魄从身体里挤出来的时候,马车停下了。
眼前出现了一座民居,样子很普通,就像是在乡下常见的那种院子。院子门口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杏树,一棵是核桃,都没有结果子。
坐在马车里的人做了一个掀帘子的动作,却迟迟没有下一步行动。
周嬷嬷显然是在观察。
耳朵里听到“吱呀”地声音,握着帘子的手一松,眼前跟着黑了下来。又过了会儿,帘子再次掀开,与之前观察停留不同,坐在马车里的人走了下来。
门,是虚掩着的。
一双手轻轻抵着门板将其推开。院子里飘来一股奇怪的味道,是草木与中药混合的味道。刑如意吸了吸鼻子,眼前出现的已经是黑漆漆的堂屋。
一阵风吹来,那股奇怪的味道越发的浓郁。刑如意辨认了一下,发现味道很杂,一时之间,竟无法辨认出其中药草的成分。春儿的丈夫久病在床,这些药草一定是他往日所服用的。大户人家,会将药渣子收集整理,然后统一处理。像春儿这种普通人家,十有八九会将药渣倒在院子的某个角落,或者掩埋在某一处土壤里,且掩埋的很浅,所以她才能闻到这许多乱七八糟的味道。
魂魄的主人,也就是周嬷嬷显然也闻到了这股味道。这种味道并不好闻,所以她在堂屋前停留了一下才抬脚。
就在这个时候,刑如意又听见了一声类似猫叫的“喵呜”声,接着是一个男人低沉而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