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刘阿婆是做了亏心事的,所以那些日子她都是心神不宁的,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一个噩梦连着一个噩梦的做。闭上眼,就看见她那个弟弟一脸诡笑的站在她的面前,舔着脸的对她说:“你是摆脱不了我的,姐姐。”
一声姐姐,叫得她在梦里都觉得恶心。
百般无奈之下,刘阿婆只得又去找那位高人。高人不在,负责迎客的是他的徒弟。
徒弟不知道刘阿婆的过往,刘阿婆也不好意思将她与袁家弟弟的丑事抖落在一个年轻孩子的面前,只得避重就轻的将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那徒弟听过之后,给她想了一个办法。
那天夜里,刘阿婆特意梳妆了一番,穿着出阁时的那件红嫁衣去了袁家祖坟,靠着墓碑坐了一夜。
从此之后,她就真的没有再做过噩梦,那件事渐渐的也就被人给遗忘了。
“这件事与刘家二郎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又心急了不是。”黄桂香自屋顶飘了下来。“刘家二郎出事前,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中指明他并非刘铁匠的亲生儿子,而是老毒妇与自家弟弟所生。那人还在信中说明,若刘家二郎不信,可到城外的野林子。到了野林子,就会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刘家二郎信了?”
“自然是信了。”黄桂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自他懂事,便常听人说他与他的哥哥,以及他的父亲刘铁匠长得都不一样,甚至与他的母亲都没有几分相似之处,倒是与他那个早亡的舅舅有些相像。若那舅舅是亲的,这些话,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外甥仿舅也是有的。可偏偏,他的母亲是过继到袁家的,他那个早亡的舅舅与他更是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因此,这些看似玩笑的话就像是野林子里的荆棘一样生在了他的心里。”
“既有疑问,为何不去当面问他的母亲,也就是刘阿婆呢。”
“夫人觉得他会没有问过自己的母亲吗?可就算问了,那老毒妇能承认吗?不仅不承认,只怕还要训斥他一番,然后将他从屋里赶出去。刘家二郎不是大郎,他没有那么实诚,更不会去做那些无用的事情。”
“他去了野林子?”
“去了。不光去了,还带回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玉佩,两枚纠缠在一起的刻有袁家人名字的玉佩。那玉佩是袁夫人和袁老爷为自己儿女准备的。老毒妇虽是过继的,袁老爷跟夫人对她视如己出,自家亲生孩子有的,她也都有。”
“两枚纠缠在一起的玉佩并不能说明什么。”
“夫人说的是,可刘家二郎不那么想。先是有外头的风言风语,接着又有书信说的言之凿凿,再加上眼前的玉佩,就算是假的,也都变成真的了。况且,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毒妇跟她那个袁家弟弟的往事,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给遮住的。”
“之后呢?”
“之后?之后刘家二郎发了失心疯,没多久就意外身亡了。据说,这刘家二郎发疯前,曾带着玉佩以及从野林子摘回来的欢颜去找老毒妇对峙,老毒妇却说自己儿子疯了,还从外头请了大夫回来给他开了药,愣是让下人按着给灌了下去。哦,对了,夫人知道欢颜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吗?就是老毒妇那个袁家弟弟。
他本就是个二混子,经常混迹在风月场合。有一次,他带着一把野花去找姑娘,姑娘问他那是什么花,他说,那是欢好。姑娘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觉得有些不雅,他便随口改了个名字,叫做欢颜。颜,是容颜,是姿容美丽的意思。
这个典故,也还是当年那个姑娘告诉我的。只是,她的容颜不在,已经变成了没什么客人问津的老姑娘。”
“那么,刘家的这些往事,又是谁告诉你的?”
“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黄桂香仰头看天:“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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