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梅看着那个男人,那个跟自己几乎睡了半辈子的男人,他的脸是那样的陌生,又是那样的可憎。
“不用那么大声的嚷嚷,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不就是离婚吗?明天一早就去,谁不去,谁是乌龟王八蛋!”
“你说你是乌龟王八蛋!”男人一下子扑了上来:“徐春梅,你长能耐了是吧?连你男人都敢骂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打死,你要打不死我,我就弄死你。”徐春梅一边招架着,一边伸手朝男人的脸上挠去。
男女力量天生悬殊,可这些年,徐春梅为了撑起一个家,什么脏话累活都干,愣是练出了一身的力气。男人啃老娘,啃老婆,除了喝酒打牌什么都不会,身子被掏空了,外强中干。
还没招架两下,男人就被徐春梅给掀翻到了地上。
“臭婆娘,还真敢打老子!”
“不光打你,我还要杀了你。”徐春梅坐到男人身上,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你个窝囊废,除了啃老娘,啃老婆,骂骂咧咧,你还会干什么?你自己的老娘瘫痪了,你让我伺候?脏活累活我干了,孝顺儿子的名声你落下了,凭什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
“你给老子说你凭什么?你是我们家的媳妇儿,伺候男人,伺候老娘就是你应该做的。徐春梅你个泼妇,你给老子起来,你坐死老子了你知不知道。”
“就是要你死,我就是要你死。”徐春梅一下子掐住了男人的脖子:“不怕告诉你,你老娘已经死了,就是被我这双手给掐死的。”
“好……好你个徐春梅。”男人被徐春梅掐住了脖子,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就在徐春梅用狠劲儿想要送男人去阎王殿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妈,你怎么又跟我爸打架了?”
是徐春梅的儿子,这个原本应该住校的孩子,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徐春梅的手松了。男人见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下子将徐春梅掀翻在地,紧跟着顺手一抓,连看都没看自己抓的是啥照着徐春梅的面部就砸了下去。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刚刚进门的儿子,瞅着正在行凶的父亲以及满脸血污躺在地上的母亲,连一点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只觉得四肢都是冷的,很冷的那种冷。
男人也愣住了,他看着妻子被砸破的脸,喃喃的说了句:“不怨我,都是你逼我的,是你先动手的。”
说完,手里的东西“哐啷”掉了。
“爸!”儿子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把我妈——”
“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妈!”儿子扑到徐春梅跟前,先是摇晃了她两下,见她没有反应,将手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面。“爸,怎么办?我妈……不行,救护车,我得叫救护车。”
儿子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手机,男人看到了,冲上前,一巴掌将儿子的手机给打翻在地:“不能打电话,不能叫救护车。你妈杀人了,我也杀人了,我不能坐牢,儿子我不能坐牢的。”
“我妈还没死呢。”
“不,她死了,她已经死了。”男人死死拽着儿子,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她已经死了。”
“咔擦!”外面突然响了一声,男人与儿子都打了个冷战,后背冷飕飕的。
回头,只见躺在地上的徐春梅站了起来,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们。
儿子惊叫一声,下意识捡起父亲丢在地上的凶器,朝着母亲又砸了过去。
徐春梅像是一截木头,直愣愣倒了下去。
这回儿,她是真死了。
如意胭脂铺外,黑色的竹林在疯狂的舞蹈。
喜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抱怨着说:“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是有客人来吗?”邢如意换了身衣裳,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刚说完,胭脂铺的门开了,一道白光闪过,白光里头站了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随着女人步入胭脂铺,她脸上的血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出现在喜鹊与邢如意眼中的是个眼睛很大,五官端正,但一脸沧桑的中年女人。她,很壮,是那种常年扛起生活的壮。皮肤,很粗糙,像是质地最差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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