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戏耍了,说实话,我是不甘心的。”回想当初发生的那些事情,王校长就有些悔不当初,觉得自己的智商是被贾慧给踩到了地上:“但我不笨,就算我再不甘心,我也没想过杀了她,至少没想过因为这些事情就杀了她。我杀她,是因为她变得太可怕了。”
“她变得怎么可怕了?”
“那天晚上,她让我把婴儿交给她,然后就把我从诊所里给赶了出来。我呢,对她鼓捣的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兴趣。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我,压根儿是不相信这些东西,觉得她一个小女生,无非就是看了一些鬼片儿,恐怖电影,迷信上了。那天晚上,正好也是我女儿的生日,我就开车回了家。之后连着两三天,我都没看见贾慧,问了他们系主任,说是请假了。到了第四天,还是第五天的时候,我去诊所找她,她抱着一个坛子给我看,说她成功了。”
“鬼婴?”
“死婴,就是那个孕妇引产后死掉的胎儿。她打开坛子,坛子里装着的就是那个胎儿,我当时吓了一跳,觉得她就是个长得还算好看的神经病。她告诉我,只需要每天早晨和晚上喂一滴血,这个死掉的胎儿就能帮我办事,还能让我发财。我当时就想骂她神经病的,尤其当她用那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凉飕飕的。她问我,是不是不相信她,我都还没有回答呢,她就抓住我的手,在我手指头上咬了一口,跟着将我的手塞进了那个坛子里。”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我骂她神经病,推了她一下,把手拿出来,找诊所的消毒药水消了消毒,又找出来个创可贴给贴上了。”
“再然后呢?”
“我就回学校了呀,她抱着那么个东西,整个人又神经兮兮的,我就是想干点儿什么也不合适是不是。鬼知道,她还会不会咬我。紧跟着,学校举行学术交流活动,我连着忙了大半个月,贾慧那边也就没工夫和时间再去搭理她。
忙完学校学术交流活动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晚,我喝了点儿酒,但是绝对没喝醉。回到家,发现老婆和女儿都去了她姥姥家,我就上床睡了。刚想要睡着,就感觉我这半边的胳膊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我拽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床头柜那儿好像趴着个婴儿。等我再仔细看的时候,灯还是灯,没有别的东西。
我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就翻了个身,打算入睡,谁知道刚闭上眼睛,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出现了。更奇怪的是,这一次,无论我怎么用力,使劲的想要把眼睛给睁开都办不到。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很像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后来,我就在心里拼命的喊,拼命的骂,好不容易才挣脱那种奇怪的感觉,睁开眼之后立马翻身下床去了卫生间洗脸。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洗脸,可能潜意识里是觉得自己喝酒喝醉了想要清醒清醒吧。”
王校长说着,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
“那是我上卫生间最快的一次,我说的是跑过去的速度,比肚子难受的时候跑的都快。我扭开水龙头,把水往脸上撩了好几波,等到我觉得已经足够清醒的时候,才把眼睛睁开。结果,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一个坛子,一个就像是乡下装咸菜的那种坛子,它就搁在我的洗手台上,跟我家的装修风格格格不入。
我瞅着那个坛子,那个坛子也在瞅着我,看着看着,我就觉得它十分眼熟,再后来,我想起来,这个坛子就是在诊所时,贾慧用来装死胎的那个。我当时就觉得四肢冰凉,对于外界的所有感觉都变得迟钝起来,连怎么把那个坛子打开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我附身看向坛子里的时候,坛子里的那个婴儿也睁开眼睛在看着我。”
“那个婴儿活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活了,我只知道,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摆脱不掉那个坛子了。我尝试过把它砸碎,尝试过开车把它丢到很远的山里,也尝试过把它送到寺庙里去超度,可不管我怎么做,那个坛子总会完好无损的回到我的卫生间里,那个被装在坛子里的婴儿,也开始终日的缠着我。
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贾慧,可你们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那个小鬼,是她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是她用来回报我的最好的礼物。
她疯了,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长得好看的巫女。我也疯了,如果不疯,我也不会跟坛子里的婴儿达成交易。”
“什么交易?”
“我要它帮我除掉贾慧,只有她死了,我的世界才能回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