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公婆年纪大了,丈夫身体不好,孩子还那么小,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你可以不顾及你的公婆,你的丈夫,孩子呢?他要怎么办?” “我没做什么。”马雪莉转过身,目光在刑如意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落到了常泰的身上:“我现在还不够倒霉吗?我家里本来就困难,现在还要支付我在医院治伤的费
用。你们是警官,你们也了解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我家里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没有犯错,更没有犯罪,你们干嘛要缠着我不放呢?” “我们不是在缠着你,而是在救你。”刑如意走到马雪莉跟前,低头在她耳朵旁说了句:“你在害怕什么,我知道。你看见了什么,我也知道。我们可以不找你,你也可
以选择继续对我们隐瞒,但是雪莉,你是看见过她的,你觉得她会就此罢手,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吗?”
马雪莉猛地打了激灵,紧跟着身子僵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在马雪莉的病房里,她终于说出了自己跟安宁之间的秘密交易。 “尽管安宁说过,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绝对没有第三人知道,可我心里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透风,只是迟早的事情。你们是刑警,只要你们想查,也没有查不到
的事。”
马雪莉抬头,看着上面的吊瓶。 “我跟安宁其实很早就认识了,我们曾是同事关系。那时候,我也还没结婚,更没有生孩子,她年纪比我小,但性子比我活泼,我们时常约在一起逛街,吃东西。有时
候想想,真希望一切都能回到那个时候。虽然工资很低,可人活得简单快乐。 我们那个公司是做保健品生意的,我是公司里的文案,负责写宣传稿子的,安宁是电话销售,她的业绩很好,每个月都能拿不少的奖金。那时,她也没结婚,但有个
关系稳定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工作了大概一年吧,公司效益开始下滑,领导对我们这些做宣传的极不满意,且有意刁难,想要下调我们的工资。 如果只是因为宣传不到位的关系,下调工资,我没意见。可事实上,是因为公司的产品不过硬,频频遭人投诉。公司领导不去抓产品质量,反而将精力放在那些做会销,欺骗老头老太太身上,这种工作氛围让我感觉极其的厌恶,就好像自己也是骗子的帮凶一样。当然,厌恶归厌恶,该做的工作,我还是照样做了。毕竟,人活着,得
要钱不是。
不是我的错,却让我背这个锅,我心里肯定是不乐意的。
再者,我工资下调了,房租水电却一样不少,每日上下班的公交费也没打折,吃饭的饭价也不会减少,我何必还要留在那样一个公司里头,又没有什么升职的空间。
辞职那天,我跟安宁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可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四年前吧,因为我丈夫的事情,我不得不选择重回职场。可三十多岁的女人,想要重新找份工作实在是不容易。没办法,我只能去家政公司,给人家做钟点工。机缘
巧合吧,我竟被安宁给雇佣了。昔日同事再次见面,一个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一个是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那种心情,你们能了解吗?” 马雪莉苦笑一下,继续道:“我想过转身离开的,甚至恨不得地下能有个缝隙让我钻进去。可现实不允许我那么做。我得工作,我得赚钱,要不然我的家就毁了。安宁
,还跟过去一样,既没有过度热情,也没有刻意嘲讽,她只是跟我说了一句,说不管有钱没钱,活着都不容易。她过的日子,也不像我看到的那样好。 再后来,我们签订了劳动合同,规定了每个月只需要周末去她家帮忙打扫。其余的时间,我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钟点工嘛,不可能让自己闲着的,但因为不需要在
安宁家里花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我每个月可以再多打两份工,月底也能拿差不多一万多块钱。我很感激她,我觉得她是在变相的帮助我。 大概是半年之后吧,有一天周末,她跟我一起打扫房子的时候,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说,她可以帮我在这个小区里租一间房子。房租,她可以承担一半,甚至全部承
担,只需要我帮她盯着她丈夫的前妻。帮她看看,她的丈夫是不是总往前妻这边跑。 我知道她的这段婚姻来的并不光彩,可三观哪有人跟人之间的关系重要。我觉得,我跟安宁才是朋友,跟她丈夫的前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于公于私,我都该帮着安
宁。再后来,我就搬到了这个小区。”
“据我了解,你家里的房子并不宽敞,既然安宁愿意帮你分担房租,你自己也的确在这个小区里居住,为什么不把公婆,你丈夫还有孩子一起接过来?” “因为我不敢。”马雪莉看着刑如意和常泰,突然间就那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