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做婆婆的怎能不去前厅喝一口我那未来儿媳妇给敬得茶。”南老夫人冲着南珠招招手:“放心,今日的事情,一切都有祖母。”
“祖母……” “不用觉得为难,也不用觉得有什么是对不住祖母的。”南老夫人拍拍南珠的手:“珠儿是祖母看着长大的,品行如何,祖母自个儿还能不清楚吗?珠儿心里想说的,祖母也知道,但祖母不希望经由珠儿的这张嘴说出来。过了年,珠儿也就满十八了,是个大姑娘了,这那些话是能说的,那些话是不能说的,那些话是想说的,那些话是想
说却不能说的,珠儿在自己的心里都要有个揣度。不是所有说出来的话才是好话,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反而是最好的,也是对身边人都好的。”
“祖母,珠儿对不起您,珠儿祖母失望了。” “傻瓜,祖母怎么会怪罪珠儿,怎么会对珠儿失望呢。”南老夫人摸摸南珠的脸:“若说失望,你那个不成器的爹才是最叫祖母失望的,但凡他有一点做男子的担当,我的珠儿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你放心,这该做的主,祖母都会给你做的。今日,不是珠儿不想那李氏进门,也不是祖母容不得她们母子,而是李氏自作孽不可活。我南
家世代清白,也绝对不允许你爹将那样一个女人给娶进门来。”
南老夫人牵着南珠走到正厅,刚刚落座,南景就领着李氏进了门。眼瞧着李氏要抬脚跨过正厅的那道门槛,南老夫人出声了。
“慢着!” “娘?”对于南老夫人的出现,南景似有些意外,他着急的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南老夫人说着:“娘,今日可是孩儿大喜的日子,就算您再不喜
欢她,您也不能让儿子当众难看不是?这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人也已经走到了这里,孩儿请娘允肯,就让孩儿将她带进去吧。”
“南景,我问你,是你娶个媳妇儿重要,还是咱们南家百年的基业重要?” “母亲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孩儿娶亲跟咱们南家百年基业有什么关系。”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被红盖头遮挡着的李氏拼命拽着手里的红绸给南景示意,南景也急的
差点出了一头的汗:“娘,吉时到了,若是耽搁了,才是真的对咱们南家不好。” “你若心里还有咱们南家,就该松开你现在握着的那只手。”南老夫人站起,对着还站在门槛外的南景说:“南景啊南景,你连自个儿身边站的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就
晕头晕脑的想要把她带进咱们南家,你是想要害死咱们这一大家子,是想要咱们在百年之后都没脸去地下见咱们南家的列祖列宗吗?”
“娘,这大喜的日子,您怎么净说这些晦气的话。” “娘说只是晦气的话,可你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做的却是晦气的事儿。”南老夫人说着,视线越过南景,对着南家府门的方向道:“辛苦几位差爷了,这李氏就请几位带
回去吧。”
“娘——”南景回头,果见几名差役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脸色都白了:“娘,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怎么不问问站在你身边的李氏?” “李氏?对李氏!”南景顾不得两人还未正式拜堂,就将李氏的红盖头给掀了下来,然后抓着她的肩膀问:“怎么回事儿?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官差要带你走?
”
“妾身哪里知道?”李氏看着差役朝自己走来,也心慌的抓住了南景的手:“妾身一向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曾做过什么错事啊。”
“不知母亲做了什么,竟让祖母将府衙的官差给请了过来。”李氏的大儿子开口。 “就算母亲有错,也是因为太过在乎父亲的缘故。母亲跟在父亲身边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孙女儿不明白,祖母为何处处与母亲为难?就因为母亲的出身不及旁人吗?”李氏的小女儿也开了口:“迎娶母亲进门是父亲的决定,祖母虽是南家的当家人,可这当家的职责迟早是要落在父亲身上的,祖母今日闹着一出,日后该让外人
如何看待父亲。” 南老夫人眸光清冷的盯着李氏与南景所生的那一双儿女,心说,果然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幸好,她没有让这两个孩子入南家的族谱,否则,当真是没脸去见南家的先人。她清了清嗓子,将目光移到南景身上,说了句:“谁说南家的当家人就一定是南景,今日借着这场闹剧,也正好把该说的话给说了。我南家名下的所有东西,日后都归我的孙女儿南珠所有,除了南景在外置办的那处小院子。他到底是我的儿子,我也总得怜惜着这点儿母子之情,给他留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