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是她害死的我儿媳妇,就是她铺子里卖出的紫草膏害死的我儿媳妇。” “《本经》里说,紫草苦,寒。《别录》里说,紫草无毒。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一定知道,可这洛阳城里又不止我一家铺子,这紫草亦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你大可以
去别的药铺问问,问问那些掌柜的,这紫草可具有毒性,可能致人死亡。”
“就算紫草没毒,也不能说你的紫草膏里就没毒,兴许是你在这紫草膏里掺了毒呢。”那妇人胡搅蛮缠,大有你不认账,我就说到你认账为止的架势。 “为什么呢?”刑如意要笑了:“我为什么要卖有毒的紫草膏给你,亦或者说是给你的儿媳妇?我认识你吗?我跟你们家有冤仇吗?我如意胭脂铺是开门做生意的,我求
的是财,又不是麻烦,我犯得着去害你的儿媳妇吗?”
“就算无冤无仇的,也不能说我儿媳妇就不是你害的。也许你不是故意的,可我儿媳妇的的确确是用了你卖给她的紫草膏才死的。”
狐狸见那妇人不依不饶的,正想用法术将她赶开,却被刑如意摇头给制止了:“清者自清,我来处理就好。” “那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你家儿媳妇吧?你既把棺材都给拉到我如意胭脂铺的门口了,那么也应该不介意我过去看一眼吧?我铺子里卖的东西,都是我自个儿做的,有何
功效,我是最清楚不过的。若你儿媳妇当真是使用了我铺子里卖出去的紫草膏才没命的,你放心,我刑如意绝不会抵赖。”
“大家伙儿都听见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那妇人抹了把脸,从地上爬起来:“我儿媳妇就在那棺材里躺着,你要敢去看,你就去看。”
刑如意心说,有什么不敢的,这是鬼的,不是鬼的,她都见过,有狐狸在,她怕谁。
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那闹事儿夫人的儿媳妇,不知是不是风俗,这年轻妇人脸上盖了帕子。刑如意俯身,将帕子拿开,就看见了一张可怖的脸。 “如何?”常泰不知何时到她身后,见她盯着棺材里的那张脸,还以为她是给吓住了:“瞳孔散大,且嘴巴张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起初,府衙里的
仵作以为她是被吓死的,可经过勘验,发现她的确是中毒而亡,且身上也的确有使用过紫草膏的痕迹。只是,这个紫草膏是不是从你铺子里买的,无法断定。” “面部发黑,嘴唇乌青,的确像是中毒的。”刑如意轻轻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那个妇人跟前:“你说你儿媳妇是用了我铺子里的紫草膏才中毒死的,那紫草膏呢?你可
有带来?”
“你想做什么?你不要以为你不承认,就没事儿了。”妇人警惕地看着刑如意。 “我方才说了,这紫草膏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凡是在这城里开药铺的,几乎每一家都买得到。就算你儿媳妇在我铺子里买过紫草膏,你也不能肯定,她就是用了我
的紫草膏才出问题的吧。再说了,导致她死亡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不是紫草膏还不一定呢。” “抵赖,你这就是抵赖啊。”妇人一副快要被气晕的样子,用手指着刑如意:“我告诉你,就算你认识衙门里的人也没用,大家伙儿都长着眼睛,长着耳朵呢。你抵赖不
了,就是你害死的我儿媳妇。杀人偿命,你得赔钱!”
“杀人偿命,我得赔钱?”刑如意终于听出了妇人来闹事儿的重点:“好吧,你说说,你打算让我赔多少?”
“赔……赔五千两,至少五千两。我儿媳妇死了,我儿子总得再娶一个吧。这少说也得五千两才行。” “五千两,你家娶这个儿媳妇,也才花了几十两银子吧。”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了句:“谁不知道你家那儿子的德性,要不是这姑娘家里穷,才不会嫁给你家个混
账呢。”
“你说什么呢?谁家孩子是混账?我看你家那个才是混账。她能嫁给我儿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好不好。五千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
“如果我给了你五千两银子,你是不是就不在我如意胭脂铺门口闹事儿了?”
“有了银子,什么都好说。”妇人蹭了下鼻子:“这人死了,终归是死了,活人还得继续过活人自己的日子不是。我也犯不着……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与你为难啊。” “那好,五千两就五千两,如果你儿媳妇当真是用了我如意胭脂铺的紫草膏才死的,我就给你五千两银子。可如果不是的话,也请今日在场的诸位做个人证,我要到府衙告你聚众闹事儿,恶意诽谤。我索要赔偿不多,五百两足以。如何?你敢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