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骆浚的手终于挣脱了禁制,抓起床头的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并在他愣神之际将他踹了出去,快速地下了床。
席暮从床上摔下来终于清醒了,眼神一片茫然,然后落到骆浚怒不可遏的脸上。
他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羞愧地垂下头,紧紧地抿着唇,半晌一转身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骆浚斥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将睡袍裹得严丝合缝,头痛地坐在沙发上。
——这不能怪席暮,是他自己太大意了。觉得自己是他的哥哥,便没有想那么多,看来以后也得保持。
好半晌席暮才蹑手蹑脚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湿的,身上却没有一点热气,看来是冲了冷水澡。
他捏着衣角走过来,一米九的个子弓成一米七,怯声声地喊了声,“哥。”
骆浚被他气笑了,犯错的时候才喊哥,平时哪里去了?
他盯了会儿席暮,有些槽心地想十九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而且看席暮的尺寸,大约是需求挺旺盛的。他今天对着自己这样,明天会不会对着旁人这样?听说那个圈子都特别的乱,而且染上艾滋的机率也非常的大,万一席暮一不小心……
越想越是担忧,他轻轻招手让席暮过来。
席暮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一瞬间骆浚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黏着他的那个孩子。心都软了几分,语重心长地道:“我昨晚帮你探了下口风,你和夏岩大约是没有希望的。我知道你这个年纪易冲动,那个……如果实在……想要的话……也可以找个固定的伴侣,注意安全措施,防止染……”
“哗”地一声,茶几被席暮一脚踹翻,满桌的酒瓶掉在地上,发出杂乱的声响。
骆浚被他这突然暴发的怒气吓了一跳,接着就被扣着手压在沙发上。席暮的眼里带着恶毒的怒意,“如果有一天我真染上了艾滋,一定会来强暴哥哥。”
他凑到骆浚面前,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本是极亲昵的动作,可他的笑容却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字一顿地道,“让你跟着我——一!起!死!”
骆浚背后蓦然冒出一股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察到一股恨意,——席暮恨他!可是为什么?
席暮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脊背挺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充满了不屑,“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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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岩已经做好了席暮要缺席拍摄的准备,到片场时发现他已经在化妆了,而且状态似乎还不错,与工作人员有说有笑的。
他悄悄地问席暮的助理小赵,“骆浚是怎么劝的?这么快就好了?”
助理小赵也是夏岩的粉丝,得偶像垂问便多说了几句,“谁知道呢?早上我去的时候,茶几被踹翻了,他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等我走进的时候突然就笑了起来,吓我一跳。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愈发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