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姝揉了揉抽痛的额角,眼神有点儿飘,这下坑得有点儿大,估计整什么冠冕堂皇的说辞都不好蒙混过关了。
她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现在就像一个身怀宝藏的懵懂孩童,毫无自保能力,她身上的秘密,只会招来歹人的觊觎和迫害,祸患无穷。
就在柳云姝绞尽脑汁愁得头更疼了的时候,病床上一直都没吭声的杨振彪反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老杜你少跟我媳妇儿在这儿显摆,你中医世家了不起啊,胡东明那小子的师父可都说了,我媳妇儿那可是天赋异禀,要不是他医术浅薄不想耽误了云姝,他早收云姝做徒弟了……”
“我靠!你他妈什么时候醒的?”杜仲回头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你连麻药都不打就搁老子身上动刀子,戳来又刮去的,老子又他妈不是死人,能不醒吗?”杨振彪脸黑的瞪他。
“咳,咳。”杜仲呛咳了两声,一点儿都没难为情,反倒是倨傲的昂着头,“醒着也好,醒着更好,还帮你磨练磨练超强的意志力。”
“那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了!”杨振彪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给他嘣出来的。
杜仲转脸冲柳云姝挑眉,得意大笑,“瞧!我就说吧,他醒了指定还得谢我。”
柳云姝只觉头顶一群乌鸦嘎嘎飞过,她是真心无语了都。
高峰扎着脑袋摆弄瓶瓶罐罐,谁都不去瞧,老杜的暴脾气遇上老大的毒舌,从来就没停过火,明明是老大对麻醉剂有了抗药性,常规计量的麻醉剂搁老大身上没啥效果,用和不用都一个样,老杜就非得拧着劲儿地跟那儿鬼扯,惹得嫂子搁心里多想了不说,还非给老大添把火,高峰都忍不住替没事找事的老杜捉急。
可杜仲那是一点儿都不急,反倒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均堂有点儿沉不住气了,一把拍开挡他眼跟前的杜仲,瞅着搁病床边站着的女孩儿细细打量。
“云姝丫头多大了?”
“十七。”杨振彪神采飞扬,“赶明年过了端午就满十八周了。”
杜均堂先是一愣,瞅着一旁笑弯了腰的杜仲,恍然了什么的嘴角微微抽搐。
小脸绯红的柳云姝偷偷掐了一把咧嘴乐的杨振彪。
杨振彪瞅了眼搁他手臂上跟挠痒痒似的小手,嘴角咧得更大了。
眼瞅着俩人含情脉脉,年逾花甲的杜均堂也没自讨没趣去打扰,转身朝杜仲招了招手。
“阿仲啊,你瞧云姝这丫头很有悟性,人又机灵,难得的是有天赋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杨振彪眯起了眼睛,他刚刚才说了句小媳妇儿天赋异禀,居然就被杜均堂这只老狐狸给盯上了。
杜仲哪儿还能不知道他小叔打的什么主意,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连连摆手。
“那也得她考得上帝都医科大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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