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终于理清了点头绪的柳巧珍这也注意到柳玉兰跟乔乐俩人,都跟刚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似的,浑身上下都脏兮兮不说,衣服都是一丝一缕的破得跟碎布条似的忒不像话。
柳巧珍仿佛搞丢了的七魂六魄骤然附体,脑袋的嗡的一下满血复活,惊愕的瞪大了眼珠盯着柳玉兰和乔乐。
“你们俩的衣服都怎么搞得?钻哪个狗窝扑腾打架了?还是被谁欺负了?”
柳云姝翻了个白眼,可着她姑刚刚是人在,魂不在,就连脑子都没带,她费了半天口舌给柳玉兰刨坑又埋雷的,结果全白瞎了她的唾沫星子。
她姑这话要是一个开始就问的,柳玉兰指不定还装装样子感动的哭两声给她听,可她跟乔乐躲这屋子好一会儿了,就是怕葛月娥那个疯婆娘打她,可没成想她姑竟然对她的惨样视而不见,还听信了柳云姝拐弯抹角的谗言怀疑起了她。
柳玉兰这会儿只觉身心俱疲撑得辛苦,她是真的再没心力跟人争论辩解什么,她只求答应救她的那人能马上神兵天降给她救出苦海。
不大的主卧里一时间诡异的安静,只闻清浅的呼吸声,谁也不搭茬。
柳云姝左瞧瞧右看看,突然嘴角一勾,绘声绘色的将刚刚楼道里的一幕幕全讲给了柳巧珍和穆秀红听,不等错愕得眼睛瞪得跟个铜铃铛似的柳巧珍反应过来,柳云姝就忙着讨人。
柳巧珍这会儿脑子虽乱,可她也知道再不交人,也就用不着她交了,就外面的那帮人,谁便拎个过来,一脚都能解决了。
撑着发虚又发软的身子,柳巧珍转身从床垫底下摸出了把钥匙丢给柳云姝。
“拿着,厕所旁边那个杂物间,自己找去。”
柳云姝都没伸手去接,任凭那把冷硬的钥匙叮叮当当摔在了地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姑似乎要把她给盯出个洞洞来,见她居然还摆起来臭脸一副要骂人的架势,柳云姝忍不住咬牙,“……里面没人。”
才要骂人的话一下子叫她给噎住了,缓了一下,柳巧珍才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柳云姝也反驳她,瞧她姑好像很急着给她证明似的,从地上捏起钥匙,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就直奔杂物间。
柳云姝走到门口跟田老七对视了一眼,“我姑脑子好像坏了……”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也中了致幻啥的毒。”田老七没好气叨咕,“吃饱了撑的,沾那玩意儿能有好才是见鬼了!”
田老七的愤慨听在旁人耳中,也只当是他脾气古怪还毒舌,可能谁都不会往深处去想,可柳云姝前世经历过的不止有现世的安宁,更多的却是战火纷飞中绝望的堕落与沉沦,致幻剂能人欢愉,更能使人疯狂,恶性循环的后果是人间炼狱,更是自取灭亡。
想到这里,柳云姝突然心口一紧,华国历来都对此类药物管控甚严,尽管这个年代对此管控没那么完善,但常人想要拿到此类违禁药剂绝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而单单她姑父体内所中致幻剂过量到引发昏迷这茬,她都不得不怀疑,她姑家中的违禁药品剂量大抵不会少,可如此大剂量的违禁药品,到底是假谁之手兜兜转到她姑家的?
柳云姝正理不清头绪的偷偷挠头,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被乔乐扶着都走得极为艰难的柳玉兰看过来的阴毒眼神,突然一抹灵光闪过,柳云姝直勾勾的盯着柳玉兰。
“你这么瞅我做啥?又不是我把大力哥给关起来的。”
柳玉兰憋着嘴巴小声嘀咕,就怕扯痛了嘴角的伤,可还是给她疼的眼泪汪汪,一时间视线模糊都瞅不清脚下的路接连给她绊了好几回,差点没把乔乐都给拽倒了,而且更是遭了无妄之灾,这下动作幅度一大,扯得浑身上下的伤全跟着叫嚣似的疼。
柳云姝被她呛声忙回神,却正好见证了柳玉兰是怎么把自己给作死的,不禁一点儿都不同情的噗嗤一笑,就连回头瞪她的田老七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柳玉兰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又被柳云姝和田老七接连讥讽嘲笑,她都很不能直接昏过去算了,可她浑身上下的疼时时刻刻都给她刺激地每一根神经都清醒极了,她就是想昏过去都没得可装。
柳玉兰正泪眼迷蒙一肚子火,突然听到葛月娥跟鸭子般粗嘎的嗓音,顿时瑟缩了一下身子,紧张地抓紧了乔乐满是汗水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