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就在高盖的眼前打,让他看着和他容闳作对的下场。
高盖还欲开口,容闳却已经走远了。
只留下,被鞭子打得惨叫连连的小将士。
高盖此时怒目圆睁,睚眦欲裂。罚他无所谓,终究不过多上几鞭子,他还受的住。
这是他惹来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但连累无辜之人,他最难以忍受。
高盖本就是重情义之人,因而在华阴才能颇有威望。
现在,这小兄弟是好心,却因他讨来这顿毒打,他心中难安。
高盖被抽了五十鞭子,本来就已经年岁不小,此时更加难受的紧,整个人有些眩晕。
营中的兄弟都前来看望,帮他洗衣上药。
军中的条件本就不好,当日晚上高盖还发起了高烧。
军营是新组建的,军医还不是很多,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一个经验略显丰富的大夫。
给高盖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物。
高盖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容彻。
顿时一阵惊讶,忙要起身,却不想这一动,牵扯到了背上的伤。
“嘶……”
容彻忙上前,止住了他要起身的动作。
“老将军背上有伤,不可乱动。”
说着,容彻还仔细的看了眼高盖背上的伤,纵横交错,看起来很是骇人。
“将军受苦了。”
容彻声音有些低沉,他也是刚刚才听说。
“行伍粗人,这点小伤算什么。”高盖被容彻一关心,有些不好意思。
伤口看上去很深,上面草草的涂了些止血的草药,想来应该是军中草药缺乏,也就只能这般,先止住血。
容彻自怀中一摸,一个精致的瓷瓶出现在了手上。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对伤口有奇效。”
高盖见此,忙推辞。
他本就受恩于容彻,现在不过是算为他近些力,而且还未成功。
此时,被容彻这般关心,倒觉得有些受之有愧了。
“药本就是拿来用的,我且给你涂上。”
说着,就去拔瓷瓶上的塞子。
高盖那里受得起,忙起身要去阻止,容彻却先把一步,将人牢牢的按在了床上。
“也免得被人知晓,惹来是非。”容彻开口解释。
他是暗中来看高盖的,就是怕为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若是高盖找人来换药,搞不准再弄巧成拙,最后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高盖听容彻这么说,果真没在挣扎,老老实实的让容彻上药。
只是身子有些颤抖,但这颤抖却不是疼的,他何德何能,竟然受着大司马的服侍。
容彻的这份恩情,恐怕就算他结草衔环,都难以偿还其万一了。
容彻的药,果真好用的很,不消几日,高盖就能下地行走了。
高盖将那瓷瓶,紧紧握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揣在怀中。
这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药,而是情谊,沉甸甸的情谊。
休息了七八日,高盖终于可以出来走走。
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如雷电轰。
那天的那位小将士,死了。
那日受罚后,他伤势过重,又无人敢管,最后奄奄一息,被卷着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高盖的心中,仿佛插进了根刺,锥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