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出,也从侧面回答了刚刚王浩问出的问题。
“公子缪赞了,在下现如今除了家父的事情哪里还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王浩颇为自嘲地开口,失笑地摇了摇头。
“若我是公子,应当庆幸自己该有利用价值,至少只有这般,才可以活着。”宁墨红唇轻启,毫不客气地出声。
王浩的神色有短暂的怔松,随后任命般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能得公子如此安慰,是在下的荣幸。”
而后眼神紧盯着宁墨,语气认真地开口:“原本我是应该不相信任何人的,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公子不是坏人,许是公子的人救了阿齐的命,有许是我除了相信你,已经没有了别的路。
但无论怎么样,在我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宁墨倒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此番话,朝他看了一眼,并未拒绝他的提议,出声:“也罢,我需要你见令堂一面,将他手里掌握其他官员的证据交出来,尤其是宁国公府宁亦文。”
王浩虽已经做预想到是因着王捷,但却没有想到宁墨如此直白地将宁亦文说出来,动了动嘴唇,声音有几分干涩地道:“且不说我现在并不能见到家父,便是见到了,又怎么能保证他的手中确实有公子说的这些。”
宁墨抬头,看了看对面地的人,语气讽刺地开口:“即便到了如斯地地步,王公子还是要一味的装作不知吗?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不是吗?
我这人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此事你愿意办也好,不愿意办也罢,但结果你终究是要去一趟的。
除非你想拉着你的小厮一起去死。
实不相瞒,当初你之所以能在拍卖会上将那绿玉髓拍到,其实便是我的手笔,棋局已开,既然一开始便是由我执棋,到如今我也没有弃棋而去的道理。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浩一惊,用极其晦涩难辨地眼眸看向宁墨,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僵局,许久才听他道:“是因为我父亲是宁亦文的人?”
宁墨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开口:“确实,但若是你的父亲足够清廉,即便我有心,他也不会落入现在的局面。
说到底,无非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索性,现在还有稍稍弥补的机会,不过这都要看王公子的了。”
语气所沉稳,并未跌宕起伏,但却是明显的犀利。
王浩第一时间便想反驳,但终归什么也没有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的开端是由眼前的少年所导致,但他有那么一瞬间问了问自己内心,发现自己并未责怪他。
甚至他觉得他说的确实如此。
若不是他的父亲,行为不端,又怎么能会被抓起来,最可笑的是,他回想过往奢侈地生活,竟觉得自己也是从犯。
是贪污受贿地从犯。
“我父亲会死吗?”王浩并未就刚刚的事情回答,而是问了一个这些天他一直想问,却不知问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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