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恨不得立即推门而入,时不时地想起造成这般情景的当事人,眼神极冷地扫而来过去。
那眼神虽隐晦,但是熟悉她的渊帝和皇后都明白,怕是无论如何,林诗韵都要吃些苦头了。
“老臣参见陛下。”太医神色凝重地行礼道。
“太医,恒王怎么样了?有话不防直说。”渊帝直言不讳地道。
那太医闻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才道:“启禀陛下,恒王...他的伤势倒无大碍,只是...只是他今后怕是伤了身子,不能有....有子嗣。”
太后听言,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似有什么充斥着整个大脑,声音颤抖地开口:“可还有救?”
“老臣无能。”太医为难地应声。
太后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要倒下去,幸亏身边的渊帝反应过快,安抚地道:“母后莫要着急,事无绝对,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太后侧首,脸上的神色似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声音苦涩地道:“哀家老了,一切便有劳阿渊了,母后只有你们兄弟二人。
还望你给他做主。”
话落,便强撑着身子,由着桂嬷嬷扶着,进去照顾恒王。
渊帝的目光落在跪着的林诗韵身上,淡声开口:“来人,将林诗韵关起来,好生照看,待事情查明真相后,朕再行定夺。”
“是。”
林诗韵闭了闭眼睛,磕头道:“谢陛下隆恩。”
皇后动了动樱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并无开口。
今日这事,她虽并未参与,但林诗韵确实从她手中借走了两个人,可眼下,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但有一点,却是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那便是林诗韵废了。
想来此事,要忙与父亲商议一番。
渊帝余光瞥向皇后此时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讽笑。
随即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转身前往大殿。
许是太医刚刚用药物帮恒王处理了一番,此时的他面色倒比刚刚的要好一些。
太后保养极好的双手紧紧抓着恒王的手,生怕她一不留神,恒王便有了什么损伤。
桂嬷嬷见此,轻叹一口气,安慰道:“世上名医千千万,太后不必太过忧心,恒王定能吉人自有天相。”
“哼,都是那贱人,原本哀家都不喜欢她,小小年纪,心思却深沉的可怕,平日里顾念着皇后与林家的面子,倒也不好太过明显。
可她呢?
恒儿看上她是她的荣幸,还非要装作一副烈女的架势,将恒儿伤成如此的模样。
她既想死,哀家允了。”太后语气不忿的开口,声音里尽是寒意。
很显然,太后将今日之事,想当然地以为恒王对林诗韵有心思,而她却在事后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报复于恒王。
其实太后此人能将渊帝扶持登基,心机手段,绝非一般人能比。
只是这样的人到了如今年龄,反而喜欢心思简单些的女子。
桂嬷嬷闻言,试探地开口:“依着老奴之见,太后不防再等等,若是...若是那林诗韵因此怀了身孕,怎么说也是恒王殿下的血脉。
再加上,到底是林家的嫡女,不可因此起了冲突,那便不得偿失。”
太后仔细想着她话中的意思,心思一动,冷哼一声,但到底并未反驳。
重新将目光放在恒王身上,只盼着恒王能尽快好起来。
大殿内,因着渊帝的回归,而太后却未回来,众人面上虽神色如常,但到底在心中都有了计较。
宁墨见君煦冲她点了点头,便已经知道事情已成,嘴角悄悄泛起一抹笑意。
有些人既然存了害人之心,那便要接受相应的结果。
林诗彤瞧着旁边的位置一直无人而来,心中窃喜万分,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而一旁的林夫人神色愈发不安起来,招来身侧的侍女,吩咐道:“你将小姐的事情,告诉大少爷一声,让他帮忙寻找一二。”
“是。”
“今日一来是为各国贵客饯别,二来是有一事,正式宣布。
先前,依着同各国的商议,东临也愿与各国交好,现下朕将南夏五公主云箐许配给朕的齐王,而北狄的公主夏侯馨许配给朕的大皇子离王。
至于西楚,则是将东临学士府的三小姐许给太子作侧妃。”酒过三巡后,渊帝高声道。
因着此事是先前便同其他别国商议好的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此时,倒是放在明面上,将此事说了出来。
故此,并未有何异议。
“启禀渊帝,本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渊帝恩准。”云霆突然站起身来,朗声道。
只是他在说此话之时,目光在宁墨和君煦身上停留了几瞬,嘴角的笑意也愈发玩味。
宁墨心下咯噔一声,似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君煦眉目微凝,似是想到了什么,浑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极其冷然。
渊帝不动声色地看着底下的众人,笑道:“不知三皇子有何请求?”
“渊帝放心,本宫定不让陛下为难,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云霆拱了拱手,正色地开口。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大殿中,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
“陛下,臣妾的孩子....陛下,救救臣妾。”只见汐妃神色痛苦地捂着肚子,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桌案上的果酒撒了一片,而她的衣衫上渐渐沁出血迹。
“汐妃....这...”一旁的齐妃断断续续地开口。
“来人,宣太医,将汐妃扶到侧厅。”渊帝脸色一变,冷声吩咐道。
身边伺候的宫人顾不得其他,忙将汐妃小心翼翼地送到室内。
“今日之事,事出紧急,让各位看笑话了。但此宴会,便也到此为止,稍后朕会着礼部将朕的回礼交予三国。”渊帝起身走到大殿之中,面色沉静地开口。
仿佛刚刚的情绪只是大家的错觉。
话落,渊帝便连忙走了出去,身后的皇后脸色苍白的跟了上去。
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而身为宴会操办人的自己,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