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异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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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区，一栋破碎砖瓦房。

    “来啊，你们这帮毫无感情，毫无知觉的渣滓，啊，哈哈哈哈哈！”

    我不停地怒吼，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而灰猿却依旧不为所动，步伐还是一成不变。

    “挞、挞、挞……”

    瓦房或许有些漏水，胶靴踏在水中，将原本的沉重的步伐声，转换的有些“动听”，如死亡的钟声转换成清脆的铃声，让接受死亡的人颇为无奈。

    终于，那张“丑恶”的脸出现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四目对视中，我出奇得发现，他的眼中流露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宁静。不同于以往逮捕的异种，它们眼神中充斥着暴戾之气，行为举止完全失控，似乎是天生以鲜血为乐趣，以杀戮为宗旨，早已目空一切。

    “你是来杀我的吗？为什么我从你的眼神里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

    与他的眼神凝视了好一会儿，仿佛，我也平静了许多。虽然不知道我为何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但是一股从未有过的执着，逼着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他没有话，漠然的走到我的身后。我再一次的看到了那柄，被月光寒冷所笼罩的利器，抬起，迅速落下。

    一刹那，我望着黑暗，竟出了神，莫名的微笑着，好像“享受着”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死亡在我的眼中再也不再像是恐惧、悲伤的代名词。正如某一位作家在书中写到：每一位亲人面临死亡，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内心其实是开心且欢喜的，因为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看到我们的未来。此时的我估计也一样吧！

    一刹那在我的等待中变得尤为漫长。“我死了吗？原来死亡真的不痛苦。哈哈！”

    “起来吧！”一个甚为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幻想。

    “嗯？我没死？你为什么没杀了我？”虽然暗自庆幸，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疑惑还是盖过了开心。

    “或许你不会相信，我根本不想杀你们。只是想和你们合作，找到我身上的秘密。”

    我迟疑得看着他，内子揣测他所说的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吗？我们身上所背负的秘密又是什么？”他说话时很平静，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与自己的后辈促膝长谈着。

    的确，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许许多多的谜团也都接踵而至。首先是他不像我们以往逮捕的异种，他有独立的行动能力，还有自我意识，攻击能力虽然逆天的强，却出手有度，不以嗜杀为乐，甚至多次对我们手下留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语言表达能力，能够和我们无差别的沟通。倘若他刻意影藏自己的能力，走在路上，恐怕和我们普通人别无二致。是啊，他的疑惑何尝又不是我的呢？我们为什么会存在？HAO又为什么会存在？异种又为什么会存在？上级又为何会找上我们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担任这项异于常人的职务？其实这样的疑惑，在我们六人心中

    不知已经重复了多少、多少遍。然而我们也仅仅是将它埋在心底，根本就无从查起，想着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来麻木自己，逃避那个既以存在的问题。灰猿的出现，我就预感到，也许我们真的再也逃避不了这一切了！

    “好，我答应与你协作，但是我有几个条件：第一你得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决不能再牵扯其他人，尤其是我们暗卫队；第二，你不准出手伤人害人，若被我抓到，协议终止，而我也会将你缉拿法办。怎么样？”

    “没问题！”

    意料之外，他竟然答应的如此之快。

    “好，那我现在先回HAO行动处，至于该如何解释，我自有打算，你近段时间就暂时隐藏，不必再出现了。”我转身向门口走去。

    “慢！”他的话如同惊天霹雳，将我定在原地。

    “怎……怎么？你想反悔？”我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和担心，无奈嘴依旧不听使唤，不停的哆嗦。

    “不是的，我只是想给你看些东西。”说着，他将右手伸至耳垂，摩擦了几下，似乎抓着什么，便向一侧撕开。

    “人皮面具！”我惊讶得失声叫了起来。

    “从现在起，我将凭借这副面孔出现，曾经的那个灰猿，也不复存在了，我的名字叫陈锋。”

    透射下的月光，有一丝淡淡地打在他的脸上，之前粗糙糜烂的脸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俏中带着稍许阳刚，沉稳气息的脸，与之前的灰猿判若两人。

    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