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到底是或不是,你可打算去苏公子府上一问?”
“没了泥人,我送别的,问是不会问的。”
“小姐,这是为何?”
“我不想惹他不快。”
“哦。”春橘就装作似懂非懂的羊儿,“反正,小姐您去苏府,也不是头一遭了,这汴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哪个不知小姐您的心思,哪个不知小姐您最中意的就是苏棣苏公子?”
琇莹的顿时红了,她呵斥住:“给你几下脸,你就不知道是谁了。我女孩儿家家的,自当尊贵体面,别人尚不编排我什么,你倒头一个往我头上抹灰了。我就算心仪苏棣,你也不能给我透出半分。”
琇莹沉着脸。
春橘就眨巴眨巴眼:“可是……小姐,这件事是赖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呀。”
“别人怎生说我不管,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你不能说。”
春橘就不懂了。“小姐,您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琇莹就悠悠的:“外面的人知道了也好,那苏棣方才有心理压力。为了他,我以至于弄得神魂颠倒,名誉什么的一概都不顾了,他若真是个君子,就该上门提亲,将我娶了才是。”
春橘愕然,半响方大悟:“小姐,你说的是。我听人说,苏棣将军最重的就是名节,他一定会对小姐您负责的!”
“嗯。那个叫谢澜的,神神鬼鬼的,我担心他会做不利于苏公子的事,你找人帮我留心一点。”
“是,小姐。”
这厢,菩提寺前,这对主仆又不知在说些什么。
话说谢澜回到家中,发现无讼堂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谢澜不知何事,忙问老缪。老缪就叹息一声:“小蟹蟹啊,你也玩得忒乐了。明天,就是你爹爹的四十大寿,他这是要为寿日大请宾客。”
谢澜一拍脑门,到了声惭愧。
老缪瘪瘪嘴儿:“方才你不在,那宰相府的人,可是送了一箱子的白银来与你爹爹,哎呀,你爹爹喜的呀……只恨不得要在院子里敲锣跳舞呀。”
“蔡美给我爹送银子?”谢澜皱了眉。
“可不。”老缪将声音压了下来,“这下你爹可发财了。”
谢澜哀叹一声:“无功不受禄,我爹既收了银子,想来是要干那背晦的事,充当那奸相的爪牙了。”
她的心里烦恼不已,年岁越大,越觉得爹爹说的一套,行的又是另一套。
“小蟹蟹,你年纪尚小,这些事儿还是别管为好。来来来,我屋里有炖的热乎乎的面筋猪蹄,我特意留你吃的。那龅牙米和仁厚那臭小子,别看着呆呆傻傻木头脑袋似的,可鼻子都精灵呢,只要我一做好吃的,都像馋猫一样地往我屋里钻。合着我老缪是给他们打下手的?我的小乖乖,老缪我一生无儿无女,可就拿你当心肝。”
老缪越说越肉麻,一双老手儿,提着谢澜的手腕,脚不沾地地扯着她,一阵风。
谢澜在老缪虎视眈眈的逼迫下,连吃三块猪蹄,已然饱了。但老缪意犹未尽,非让她再吞一根面筋。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的肚皮儿都圆了。”谢澜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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