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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歇洛克·福尔摩斯从内瑟菲尔德庄园离开, 已经过了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按照玛丽的认知来讲, 侦探先生破案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但这次的案件, 实际上还很难称得上“案件”。
首先, 现在所有的疑点指向的不过是有人想偷查尔斯·宾利先生的合同,至于背后操纵棉纺织市场的罪行,目前还处在怀疑阶段。
其次,卡特上尉行事谨慎,这段时间里只同军官们呆在一起,就算是歇洛克·福尔摩斯, 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 寻找到他教唆小杰弗里的动机。
好在没有任何罪行是无懈可击的。
就在几日之前,福尔摩斯找到了那名同卡特上尉秘密见面的工厂主, 正是宾利先生和桑顿先生的另外一位合伙人汉普先生。
眼下, 是时候进行追查了。
玛丽简直要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她同福尔摩斯先生几个月没见,此次又是第一次上门拜访, 走下马车时恨不得激动到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才好。
目前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还没有搬进贝克街, 他们停在了一条对玛丽来说有些陌生的街道上。
宾利先生敲响了公寓的房门,没一会儿,出来一位五十多岁上下的看门人。
一听到他要找“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看门人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露出一副愤愤地神情:“他在, 你自己去敲门。”
宾利先生:“……”
玛丽:“呃, 咱们不会打扰到福尔摩斯先生吧?”
“已然约好了时间, ”宾利先生有些莫名,“我想福尔摩斯先生并非不守信用的人?”
然而玛丽指的可不是不守信用。
见宾利先生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也不打算解释。任由未来的大姐夫径直走入公寓,敲响了二楼的房门。
“福尔摩斯先生?”
宾利先生开口:“你在吗?”
半晌过后,室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门“咔嚓”一声扭开了,宾利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瘦高的影子从门前一晃而过,以不可思议地敏捷踱回客厅的桌子前。
玛丽不知道伦敦单身汉的客厅应该是什么样的,但至少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样的。原本应该是客人们交流谈天的地方,除却摆了一张沙发外,其他的位置全部被各种仪器塞得满满当当。
放置在中央的桌子也不是什么会客桌,而是一张大大的实验桌,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玻璃试管和奇奇怪怪的瓶子。
这幅阵仗把宾利先生吓了一跳:“先生?”
福尔摩斯先生在化学器材前重新落座,还不忘记毫不客气地来一句:“关门,谢谢!”
宾利:“……”
玛丽挑了挑眉,无比平静地看向宾利先生:告诉你了吧!
虽然她没有亲眼见过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居住环境,但是身为一名阅读过小说的迷妹,早在看门人听到“福尔摩斯”一词时变了脸色,她就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平心而论,大名鼎鼎的侦探先生着实不是一位好相处的舍友和住客,恐怕天底下也只有约翰·华生医生能够容忍他了。
怪不得之前在内瑟菲尔德庄园时,达西先生会说他在考虑搬家呢——怕不是被隔壁住户或者房东投诉上门很多次,烦不胜烦了吧!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福尔摩斯出声抱怨,连头也不回,“请自行从波斯盒内拿烟,我一会儿再来招待。”
宾利先生的视线环绕四周一圈,最终落在了丢在沙发上的波斯盒,已经塞满了烟蒂的盘子上。
波斯盒内空空如也,福尔摩斯早就把所有的香烟都抽光了!
宾利:“…………”
玛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在小说和影视剧中,诸位编剧导演通过各种方式来展现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不拘小节,因而玛丽早在看到看门人阴沉的脸色时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她早有心理准备了,却没料到真实的画面比玛丽想象的更为有趣。
福尔摩斯先生聚精会神,无比迅速地从发生化学反应的试管中取出几滴液体,放置在试纸上。
“如果试纸变成蓝色,那么便无事发生(*见注),”他对着试纸开口,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玛丽和宾利先生解释,“如果是红色,那么便有人死于非命了*。”
而化学试剂落在试纸上,不出意料呈现出红色的反应。
侦探勾了勾嘴角:“果然如此。”
他侧了侧头,突然扬起声音:“道格森先生?道格森先生!”
喊的正是公寓看门人的名字。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从椅子前站起来,大步跨向门口。看门人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一副戒备的模样,似乎生怕侦探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你又要做什么,福尔摩斯先生?”
侦探把一封信件塞到看门人怀里:“给警长拍封电报,凶手是一开始就晕倒的那个人。”
说完他不顾看门人的脸色和小声的抱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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