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来自皇室权贵,一半来自护卫皇城的勇士。”
姚溪桐指着一个挂满狼尸的场地说,“这是什么部族,和狼有仇啊,怎么只挂狼尸?”
萧宝儿瞥了一眼急忙远离,指着皇宫布置的场地说,“这里对老百姓开放,很多想要一步登天的女子都会打扮漂亮来到这里,希望被某位正在饮酒作乐的贵人看中……”
若不深入北辽,姚溪桐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与民同乐。
在这里,自认为勇武的青年可以挑战同年龄的贵族,通过打败贵族赢得上层阶级的青睐,或者是姑娘们的芳心。姑娘们可以对中意的贵族抛媚眼,贵族只要愿意就能把姑娘带走……前者他可以理解,北辽是个全民皆兵的种族,上至贵族下到百姓,没一个是孬种。后者他有些不能接受,忍不住问:“北辽姑娘都这般豪放?不需要媒聘就能与人私定终身?”
“需要啊,只不过没有中原那么繁琐。别看姑娘们那么轻易就跟着小伙离开,她们只是通过自己的眼睛去了解将来要嫁的人,如果嫁错了,不等休书一封,她们就会自动求去。”
“自动求去,还有这种事儿?”
说起这个,萧宝儿长叹一声,“自两国停战后,北辽深受大夏文化影响,我所说的这种情况已经很少了。多数人家的女儿还是和中原人家一样,说媒,提亲,下聘……只有少数牧民的女儿敢于自寻爱人。”
“先前你担心的问题大可不必,北辽小伙找对象不仅看外貌,更看是否合适。我并不是他们会喜欢的女子,你应该很失望没人找你挑战。”
姚溪桐有些纳闷,“为什么说你不是北辽青年会喜欢的女子?”
“像我这种样貌的女子聘礼要的比较多,起码得五百头牛羊,普通人家哪有那么多牲畜。”
“五百头牛羊才能娶你,我一分钱没花岂不是赚了?”
不等天黑,广场就已燃起了熊熊篝火,宫中仆役们在午间用来格斗的场地铺上红毡。无数条案几放在红毡两侧,时蔬瓜果流水般置于案几之上,一看便知晚宴将会盛大无比。
姚溪桐从未见过这样的晚宴,问:“晚宴会干嘛?”
“喝酒,打架,看女人。”萧宝儿总结的很精辟,姚溪桐又问:“一连半个月都这样不无聊吗?”
“每日醉深梦死,烦恼全无,为什么会无聊?”
“大夏……”姚溪桐想说大夏子民没有北辽那么放得开,整日忧国忧民心烦得要死。萧宝儿却以为他要突显大夏乃文明礼仪之邦,忍不住打断道:“大夏晚宴也好不了多少,喝酒,吵架,看死人。”
“看死人?”
姚溪桐听着有几分惊悚,萧宝儿解释说,“每次晚宴过后都会有人死,算不算看死人。”
两人正说着,一柄大刀从天而降掉在姚溪桐跟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去,扔刀的正是昨日那个扎很多发辫的男子。他问:“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吧?”
萧宝儿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种,他要找你挑战。”
“他有五百头牛羊?”
“有,先前路过那个挂着很多狼尸的部落是他的。”小辫子居然的部落主,实在是不可思议,还好姚溪桐对北辽势力划分相当清楚,他问:“我能知道他名字吗?”
“南拓拓。”
“我可不晓得哪个部落主叫南拓拓。”
“也孙图贴扎木.南,其部落被成为拓拓部,我叫他南拓拓。”
姚溪桐吃惊地张大嘴,“他就是北辽第一神射手?还是部落主,为什么那么年轻?”
“他爸酒喝多了掉下马摔死,他哥为女人和别人决斗被打死,所以……”萧宝儿双手一摊,南拓拓就是这么一个无比倒霉的幸运儿。
姚溪桐又问:“昨日你仅露一双眼都能被他看破身份,我觉得你们之间没那么简单。”
“死乌龟,你能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在好奇别人的八卦吗?”
姚溪桐叹了口气,这一战肯定逃不过,该怎么办?他问:“按规矩一定要比武?我肯定会把你输出去。能不能比试其他的?”
“可以啊,你会什么?”
“除了武艺,其他都会。不如你问问他会什么。”
萧宝儿问了,南拓拓不说话,他的属下回答,“除了会武艺,其他都不会。”
这下尴尬了,一个除了武艺,什么都会。一个除了会武艺,什么都不会。场面静默了片刻,姚溪桐道:“那就比吧!”
萧宝儿有些感动,心底有个声音却在提醒她,姚溪桐这厮绝不会和南拓拓正面较量。还在想着,姚溪桐已经走到南拓拓对面,忽然摆开架势,眼见南拓拓正欲迎敌,他却拧腰摆首跳起舞来!
“不是说北辽人能歌善舞吗?比舞没错吧!难道他不会?”
萧宝儿把意思对南拓拓说了,听到比试已经上升到北辽人能歌善舞这个层面,南拓拓自然不会认输,脱了外衣也开始跳舞。
姚溪桐看到他跳得有板有眼,忍不住问:“怎么算输赢?”
萧宝儿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大声说,“谁的观众多,就算谁赢。”
南拓拓跳得不错,既跳出北辽舞蹈的活波轻快,又有着独具特色的雄浑刚健。加之属下一直在帮忙呐喊助威,观众全站在他那儿,姚溪桐跟前只有萧宝儿。
一炷香后,南拓拓觉得差不多了,扭头看去,姚溪桐跳得正欢。南拓拓无奈,只得咬着牙继续,这没办法啊,对手还在跳,他若歇了岂不是认输?
半个时辰过去了,南拓拓把会跳的舞姿全都重复了七八十遍,就连拉弓射猎的姿势都用上了。姚溪桐还在跳,且姿势不重样。
观众已经从南拓拓这边移到了姚溪桐那边。倒不是喜欢他的舞蹈,大家只是好奇,心中全都在想,这家伙瘦得像根草,却能摇摇摆摆半天不歇气,照这样下去,他能跳多长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