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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阿娘劝他要与父亲和睦相处,周以端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匆匆地将太师夫人扶到座位上坐稳。
认真道:“儿子不敢苟同!阿娘,我还有公事在身,先走了!”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走出门去,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下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师夫人在他身后,拄着拐杖敲地,呵斥道:“儿子!你给我回来!才回家没一个时辰,又要走!你个不孝子!”
可惜,就算她再怎么生气,再怎么大声呵斥,周以端都听不见了。
苍月行宫建在京城郊外,占地不大,构造却极精妙,处在绝佳的风水位置上,苍月山将其环抱其中。
此时,夜风渐起,山道上马蹄声声,一前一后,一蓝一黑,飞驰而来两匹骏马。
一人一身蓝色锦衣,帛带束发,面容英挺俊朗,神色冷峻端肃。
山间的夜晚,冷风猎猎,将他一头墨发恣意扬起,也吹不去他眉心的焦灼。
“大人,沈国公这些日子没什么动静,你去行宫回禀什么呀?”
后面一人一身灰衣,正拼命追赶着前面的一人一马,见前面速度愈发快了,忍不住大声道。
这两人正是一路飞奔而来,半点没有休憩的周以端和副手承牧。
周以端两眼紧盯着崎岖的山路,承牧的话借着风势,断断续续的飘进他耳中,他一点也不在意。
皇上?对,他一路马不停蹄而来是为了向皇上回禀关于沈国公动静的事情。
皇上处理完政务,便往行宫静养,休朝了几日,周以端是来找北宫陌的才对。
但他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更为清晰的声音,那声音呼啸着,排山倒海而来,让他无法忽略,让他千里奔波没有片刻停留。
白露暗中查到秦言落当晚乘坐的马车在苍月山下,也命人在苍月山里里外外五公里搜寻,都没有找到。
白露告诉他的时候,周以端还是不死心。
秦言落一个姑娘家,应该走不远,他想亲自来这里搜寻,才放心。
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万一呢?
周以端一身蓝色锦衣,随着苍月行宫里的铜面侍卫,来到临月阁中。
推开房门,北宫陌正临窗看着一册竹简,悬月冷光洒在他脸上。
褪去了邪肆和魅惑,恍惚好像当年那个脸色苍白无血色、戾气深重的阴鸷少年。
“皇上。”周以端站在门边看着,抱拳躬身道。
北宫陌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唇角上扬,眼角眉稍晕着淡淡的清冷月光,“来了,坐。”
周以端环顾四周,房间布置的极为雅致,鎏金四面兽纹铜制的香炉内点着龙涎熏香,清淡的气味弥漫一室,九曲折枝高灯的光亮洒满室内。
周以端小心谨慎地坐在北宫陌对面,他拿起准备在一旁的香茗哆一口,问道:“皇上的伤势如何了?”
北宫陌放下竹简,淡淡道:“你来不会是为了与朕寒暄几句的吧?我命你查注意沈国公这些日子的动静,你查得怎么样了?”
周以端正色道:“沈国公,按兵不动,并无异样。”
北宫陌挑眉看他,“那你来做什么?你知道,我只需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