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可能会高涨一段日子,一直到明年秋收之后,或许会好上一些。
当然,粮价这东西现在根本没了参照,各处相差不少,却也没谁来回倒卖发什么战争财,因为那都是嫌自己死的不快的主儿。
说起来,现在河东的粮价已经没有大业十年,十一年前后那么离谱儿了,可只要战争没有停歇,粮价就不会彻底回落到承平时节的水平。
而今年战事对粮价的推动也是显而易见,又快到有价无市的地步了。
上党的叛乱,追根到底,还是吃不饱饭的原因在作祟。
相比上党,长平两郡,东边的郡县还算安稳,李破却也不得不免其税赋两年,以做安抚。
实际上,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李破都有些奇怪,人口已经降低到了一定的程度,耕地那就更不用提了,可各家好像都还是一副行有余力的样子。
李破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在晋地一心种田,能不能熬到其他人都饿死了,然后再出去收拾残局呢?
当然,这注定只能是臆想罢了,战争到了现在,其实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相互吞并才是这段时间的主题。
在未来的一两年间,必定是大战连场,这无疑是个非常关键的时刻,顶不住的人也就顶不住了,想要这样一个时节安心种田?做梦去吧……
天气太冷,李破没让裴世清和温彦博随行,身边只有绛郡别驾和尉迟恭两人陪着。
李破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巡查的也差不多了,仓房空了几处,粮草却还足够。
李破吩咐着让他们再建几处大的仓房,因为明年春天北边儿运过来的粮草一到,绛郡这里的仓储规模也许就承受不住了。
因为这和李神通当初暂时驻军绛郡不一样,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里都将是大军的后勤聚集所在。
一行人走出仓房重地的时候,差不多已到了正午时分,李破把其他闲杂人等都打发走了,这才扭头跟尉迟恭道:“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没什么疏漏的话明天就发下去吧,让大家过个好年。”
尉迟恭喷吐着白气,他自然明白这说的是什么,锤了锤胸膛道:“总管放心,一切皆已齐备,就差明文下发了。”
李破微微点着头,犒赏毫无意外的又做出了一次调整,开府之人又增了两人,宇文镬和张伦,也就是说,今年过后,李破麾下的卫府已经从两个骤然增加到了八个,步军四个,骑军四个。
张伦后来居上,委以重任之意一览无余。
当然,这八个卫府,是在隋时军府旧制之上建立起来,可说起来却要简陋的多,也有着很大的不同。
此时李破麾下的卫府将领,在军中皆有实际兵权,却又没有兵府辖地,跟田制以及户籍制度连接的也并不紧密。
其实这也就失去了军府制的精髓所在,军权分于卫府,没有达到用卫府控制天下府兵却又不分军权的作用。
这无疑是战时衍生出来的东西,无法做到细化不说,也不可能全部照抄旧制,因当前的局面所限,李破看重的不是其他什么,而是指挥军队的便利和效率,至于军府制最重要的一个作用,集权,李破只能是视而不见。
之前的左右卫府,位于八个军府之上,平时参谋军事,掌管各个卫府军籍,而各卫府上报的军务,也先要经过左右武卫府再报到他这里,战时则统领骑步大军作战,实际上起到的作用更像是兵部的职能。
又设左右武卫府,由李年和薛万彻统领,掌管骑军诸事。
接下来的左右屯卫,由陈圆,尉迟信统领,左右翊卫,由张伦,宇文镬统领,皆为步军卫府。
之后又设左右护军之职,由罗士信,刘敬升分统李破亲军。
至此,一个军事框架基本成型。
因为给予军府的兵权过大,所以募兵,操练,兵甲,后勤辎重等事,皆都掌握在李破的总管府中。
随着大军一定程度上的调整,今年战事的犒赏也就蕴含在其中了。
随着此事的尘埃落定,李破也感觉到设下并州总管府的决定有些仓促了。
萧后的车驾早已进了晋阳,并入住了晋阳行宫,很快晋阳就传来了消息,萧皇后认了李破的儿子为义子,这要是从前,怕是李破家里当即就得改了姓,如今却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随后,封王的事情也就摆在了桌面儿上……
如果再等一等,封王之后设下六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时还用封什么代州总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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