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比。
当然了,光论田亩,西河郡还是无法跟南边儿的绛郡等相提并论,只是位于太原盆地南方边缘的西河郡,地理位置却非常优越,在和李唐连年交战的今日,好好治理一下西河郡是非常必要的。
大军不知不觉间加快了行进速度,大军中多为并代士卒,出来了一年,也都有了思乡之意,尤其是在回归的路途之上,乡情渐渐笼罩在了士卒心头。
晋阳坚城在望,大军前锋所部不由自主的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晋阳的官吏在太原郡守陈孝意率领之下,迎出来老远,一直等到中军到来,远远的便都躬身施礼。
看着陈孝意花白的头发,以及那日渐苍老的面容,李破也是暗自感慨,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能不能迎来那个风光无两的时刻。
陈孝意这些老臣缺的是时间,是寿数,而年轻力壮的自己,和那些年轻人,也许缺的就是运气了。
没工夫细聊,寒暄几句过后,大军继续前行,加上晋阳的官员,中军越发庞大了起来。
入了晋阳,李破随即下令,大军可在晋阳休整三日,之后各部自行回去地方,因为跟随他征战一载的人们,几乎都是并代守军,换句话说,到了晋阳这里,除了李破的亲军之外,大军各部也就可以解散了。
这一日的晚间,总管府灯火通明,酒肉飘香。
接风宴加上庆功宴,晋阳城中的军政首脑们凡是接到请柬的,纷纷来到总管府,华灯初上时,总管府的大门之外,车马很快就排起了长龙。
人们穿戴整齐,面带喜气儿的陆续来到,并向于府门处迎客的总管府司马参军苏亶施礼问好,也在不停的探问着总管如何如何。
苏亶应付自如,这一年他过的很不错,事业蒸蒸日上,身体也保养的好了,精力越加旺盛,终于展现出了世阀子弟,丰神俊朗的一面儿,和当年风雪来归,冻的和个鹌鹑相仿的样子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苏亶正在应付步群几个,这些家伙征尘未去,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让苏亶极为不舒服的气息。
插科打诨也尽是拿苏亶来开玩笑,让苏亶穷于应付之际,不免在心里腹诽,要不是咱们在后面筹措粮草,怎能养的你们几个如此活蹦乱跳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缓行而来,越过旁人车马,慢慢停在总管府大门前面。
几个将军侧目而视,都是心说,谁这么大的脸,在总管府门前如此放肆,奶奶的,要不要一会儿上去揍来人一顿,拔个头彩再说?
苏亶却像是见到了救星,跟各人告罪一声,几步就下了台阶,喝退扈从,来到车旁亲手将车门打开,掀起车帘儿,将里面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扶了出来。
其他几个人瞅着都不认得,只步群乐了,“呀,这老东西可变了模样了……”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官迷何稠,确实也变了模样,将养了大半年,再加上饱受尊崇,心意顺遂,就算无官无职,那精气神儿和当初也有了天壤之别。
若非步群眼尖,还真就认不出来这就是去年那个衣衫褴褛,比道边儿的乞儿也强不了多少,看上去只剩下了一口气儿的老家伙。
别看步群老东西老东西的叫着,可这老家伙有几斤几两他可清楚的很呢,他和何稠在介休见过一面,对尉迟恭礼送回来的人比较感兴趣,还打问了一番,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他娘的,太府少卿,左屯卫将军,有这种官职在身的人,他是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
此时苏亶一边扶着何稠下车,一边笑道:“何公姗姗来迟,总管可都问了几次了,过后何公可要多吃几杯,不然就算总管答应,咱们这些小辈儿也是不答应的。”
何稠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略一打量四周,便甩开苏亶的搀扶,声音颇为洪亮的道:“不迟不迟,若非在贤达云集之时到来,又怎能得见如此兴旺之像?”
苏亶笑着应和,心里却道,要不是皇后寻你入宫,又怎么会来迟呢?
那边儿尉迟信捅了捅步群的腰眼儿,笑道:“这位老是老了些,可却了不得呢,你若能哄的他高兴了,稍施手段做些东西出来,管能让你大开眼界。”
步群瞪了瞪尉迟信,心说,老子还不知道你,又想让老子当众出丑,他娘的,姓尉迟的就没个好东西。
心里这么想的不假,可腿脚和嘴巴就是不听使唤,当先领着几个将军下了台阶,躬身抱拳道:“老爷子……何公,许久未见,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