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说回来了,他们这么瞻前顾后的,一旦出了差错,岂不前功尽弃?这么一想的话,确实应该纠结一下。
心里想着,一下便把握住了步群的心理,面上微微一笑,笃定的道:“即是如此,其实也不难办,魏城已下,河北,山东诸郡县传檄可定。
将军只需传信于四方,众人得到消息必定纷纷来投,何必非要引大军前去,岂不徒劳往返,又惹了宇文总管不喜?”
步群,李年都是讶然,心里差不多都是一个念头,他娘的这么简单的法子咱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咱们只想着兵临城下,见了大军军威,那些人也就降了,可窦皇帝已经被咱们捉住了,送封信过去那些人还敢把信使给宰了不成?多数顺势也就献了城池……哪还用派兵去攻打?
唉,也是咱们当初率军攻打李渊,那些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至尊从没跟人写过信什么的,这本事咱们没学到啊,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如此一来既能抢功,又能堵住宇文歆的嘴,你瞧瞧,可不是咱们不给你留点汤喝,人家自己降了,咱们有什么法子,怪只能怪你来的太晚。
步群大喜之下抱拳道:“裴公之计谋……唉,真的没法说,俺在这里先多谢裴公了,等裴公西去时,咱们肯定给裴公准备的妥妥当当,一路舒服的走过去。”
李年觉着他说的有点不对劲,想了想便再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裴矩嘴角抽动,心说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你他娘的才要西去呢,哼,照你这个样子,俺肯定活的比你长。
嘴上却道着,“将军说笑了,俺虽然老迈,却还想多活几日,就不劳将军相送了。”
步群也琢磨过味来了,狠狠瞪了李年一眼,咳了两声才尴尬的道:“裴公莫怪,一看裴公就是长寿之相……咱就是个厮杀汉,有什么说什么,咱们往长安传送捷报的时候,定给裴公多说几句好话。
至尊听闻,一定不会忘了裴公的功劳的。”
这才实在嘛,裴矩笑着点头,可一想到西去长安那遥远的路途,不由也有点腿打哆嗦,心说若真能走的舒服些也很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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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不舒服的人确实是有。
长长的车队缓缓来到长安南郊,数千人的队伍,拉出长长的线,不管是车马,还是人们身上都满是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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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伏威坐在马上遥望长安,心说可算是到了。
他们这一路从江陵启程,走武关,一路走的都是盘山道,过商洛,绕过熊耳山,沿丹水进入关西地界,一路走了半个多月,才算到达目的地。
即便杜伏威身体强健,也走的他叫苦不迭,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长安来。
长安,洛阳一直是他最想去定居的地方,他自小就觉得那里才应该是贵人们聚居之所在,别的地方就算繁盛,达官贵人们过的再好,不到长安也称不得一个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