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还手,一边抱头后退,一边不住求饶。
杜伏威怒气稍歇,手被震的生疼,龇牙咧嘴的道:“明日里就给我滚回去,什么卫府兵部的,等过两年再说。”
王雄诞虽还有点不服气,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于是委屈的应道:“那俺晚上陪义父多饮几杯,再要出去就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杜伏威顺了气,拍着义子的肩膀道:“咱们之前一出海就多半年,也是提着脑袋才有今天……义父不是不想留你,而是不能让你留下。”
说到这里,杜伏威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目光幽深,终于恢复了些江右雄主的样子,“窦建德已经被俘入京,天下眼瞅着就要太平下来了。
咱们这些人要想活命,没事就不能聚在一处,我和皇帝虽只见了一面,可观他应该不是个小气的人。
但话说回来了,你要是故意把头递到刀下,人家也不会留情,所以啊,今后行事要小心再小心。
还是那句话,义父全家的性命都在你们身上,你们安好,我便无忧,我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
这次回去,别再想东想西,让大家看看山东豪杰的能耐,赚个封妻荫子回来,那时义父比你自己估计都要高兴。”
王雄诞低头受教,不过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过来,笑道:“这个轻易,俺的本事义父又不是不晓得,薛将军可赏识俺了,这两年再拿突厥人试试刀,不定就能开府建牙了呢。”
杜伏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其实有些话他没说,他跟皇帝见面的时候,皇帝对出海的事情很感兴趣。
而且对海事好像并不陌生……要是他看的准的话,他们这些人将来必有用武之地,不是他吹嘘,论起海外的行当,谁还能比他们这些人更谙熟?
说话间,人马已经过去,百姓也都一边谈论着今天的盛况,一边渐渐散了,杜伏威则带人转去东市。
前几天他在那里碰到个算命的先生,正好让他给义子算算前程,算不好的话就掀了他的摊子。
之后再带着义子去彩玉坊吃酒,给他好好践践行。
最近他的花销有点大,当然了,对于他来说那只是九牛一毛。
不说吴王和水军大都督的俸禄如何,他那家底足可称得上一声豪富于京师,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这还只是他的一半家产,等安稳下来,再让人去江都把所有的东西都运过来。
他都想好了,那一半家资都送给皇帝,算是买个平安,也不知皇帝会不会要,不要的话……咱也在长安建个书院?
他前天去的城外,听了从人的,专门去长安书院转了转,建的是真好,在他看来这无非是皇帝的邀名之举,他效仿一下,给皇帝助助声势应该没错吧?
别说,他的思路确实很清奇……
其实他就是打听了一下,皇帝进长安两年,就建了这么一座长安书院,肯定比较重视,拍皇帝马屁的话,倒是可以从此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