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他也不知道黄君汉是故意如此,还是真想尝尝两脚羊的味道。
心里不免嘀咕,这人在河南不会真的吃过人吧?李密那厮……应该不至于,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
瞅了黄君汉一眼,李靖摆了摆手道:“莫要听黄太守说笑,他才刚上任,我给诸位引见一下,这位是襄阳郡黄太守。”
在李靖示意之下,黄君汉抱拳道:“在下江夏黄君汉,给诸位见礼,俺这人不太会说话,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莫要见怪。
要俺说啊,这次都督召咱们前来,定是有大事相商,有那不知所谓之人,竟然抗命不至,实在该死,若非都督已命人斩之,俺一定请令前去讨伐,想来诸位应是人同此心,黄某就不多言其他了。”
他是真捧场,李靖暗自点头,还是得去长安走一遭,才能更清楚此时之局面啊。
其实他觉得今年情形就会有所改观,从关西,晋地来的官吏正在陆续到任,到了今年秋天,在座的这些人就算三心二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像吕祖德这样自持家世显赫,在这种时候还敢做出试探的人,就像黄君汉所言,死不足惜,也正好让他拿来杀鸡儆猴。
接下来,他指着那个年轻人道:“这位是义阳郡兵曹参军王崇,出身琅琊王氏,正是他得知吕祖德等阴谋不轨,密报于我,并在大兵去到义阳之时,率人尽杀吕祖德等人。
此义士也,王崇,以你诛贼之功,我今命你为义阳郡丞,暂摄郡务。”
王崇大喜施礼,“能为都督效命,崇之幸也。”
李靖摇头道:“你可不是为我效命,如今天下已皆为唐土,咱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在大唐奔走效劳。
诸位心里都要有数一些,今时不同往日,想要据地自守,不遵上命者,本都督不但要他人头落地,还要他遗臭万年。
来人,把这些腌臜物送去城头,悬头示众,家小都斩了,以儆效尤。”
杀人立威,众人都有经验,大多还都做过,有些人杀人,只展现自己的暴虐,可李靖杀人,展现的不仅仅是大都督的权威,更有实力作为后盾。
那种成竹在胸,谈笑间便让一郡太守人头落地的姿态才是最为可怕的,此前怀柔之意有多浓重,现在震慑效果就有多显著。
李靖威严的目光在厅中扫过,众人尽都不敢与之对视,低头以示恭敬。
李靖笑笑,让人在厅堂之上加了个位置给王崇,再次举杯邀饮……
一场宴罢,其他人怀着心事陆续告辞离开,李靖只留下黄君汉说话。
李靖先是跟黄君汉打听了一下朝中的情形,黄君汉自是知无不言,他之前在吏部任职,消息颇为灵通。
而能出任襄阳郡太守是受了门下侍郎宇文士及的举荐,他们当初在李渊治下同殿为臣,相交甚厚。
说起来最近宇文士及不太好过,窦建德来归,随队而来的还有前隋南阳公主杨氏,也就是杨广的长女,也是宇文士及的发妻。
当日公主和宇文士及一起去到河北,宇文化及兄弟等人被窦建德所杀,萧皇后母女流落魏县,宇文士及也降了窦建德,和封德彝一道去山东任职,后来受封德彝鼓动,跑回了长安。
南阳公主当时听闻消息一下便坐蜡了,那会阿史那牡丹到河北向窦建德讨要皇后,她本应随母亲一道北去,可牵挂着丈夫的她毅然留在了河北,宇文士及一跑,丝毫没有顾忌夫妻之情,杨氏可谓是万念俱灰。
回到长安之后,宇文士及登门请罪,想要重归旧好,却被南阳公主严词峻拒,只能羞惭而出。
让宇文士及头疼的不是南阳公主如何如何,这事再怎么说,也属于家事,最多于他声名有些不利罢了,可南阳公主的母亲萧氏如今可不好惹。
前朝皇后在新朝还能得享尊荣者,自古以来也不多见,可就是让他碰上了这么一位丈母娘。
之前他去成国夫人府上拜见,萧氏本就不愿再见宇文家的人,只是现在她不愿再结恩怨,便将宇文士及拒之门外。
但早以为已殁于河北的女儿竟然无恙归来,可这回就轮到宇文士及难受了。
萧氏这次是彻底的恼了,估计是准备要跟皇帝告状。
此事在四月间开始流传于长安官场之上,照黄君汉来看,宇文士及很可能因此得罪外贬,长安城中有那么几个女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萧氏正是其中之一。
他离京之时跟宇文士及还见了一面,宇文士及强颜欢笑的给他送行,他也很是在心里为这个朋友鞠了一把辛酸泪,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