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他便不敢再说废话,从今年起兵时说起,简略的说了说大军怎么越过积石山,进入到低地。
他知道囊聂想要听什么,从大军过了黄河,分兵了一部分去追逐枹罕东迁的部族开始,就变得越来越详细。
他不知道那些追逐敌人而去的人遭遇了什么,那边的人好像过了枹罕就消失了,再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说正常其实也很正常,他们第一次去道陌生的地方,分兵出去十天半个月联系不上是行军打仗常有的事情。
只是大军主力战败,敌人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不说,他们回来的一路上,曾经被他们攻破的城池,都已被敌人重新占据,连积石山口都已出现了敌人的身影。
再加上回到高地之后他也询问过,从高地的草木变黄的时候开始,就再没有吐蕃人的商队从北边回来了。
留守的人开始的时候还没有注意,以为是大军走的太远,或者是没有什么收获所致,但时间一长,留守的人便终于有些担心了起来。
于是他也便可以断定,那些离开大军主力的人,遭遇估计并不会比大军主力强上多少,怕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说到吐蕃大军去到湟水,有的人建议向西去奴隶所说的西海过冬,但齐勒布玛本决定带兵去攻打低地人的姑臧城。
他趁机向屋子里面的人解释了一下姑臧在低地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像是吐蕃人的逻些城,或者伏俟城之余吐谷浑人一样,都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而且暗戳戳的强调了这是齐勒布玛本的决定,还是在大多数人反对当中做出的,因为那个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下来,按照吐蕃人的习惯,在那样的季节,大家应该准备过冬了。
可齐勒布玛本还是想在低地人的姑臧城中过冬,于是率军继续北上。
这无疑是导致吐蕃大军最终溃败的一个重要节点,囊聂等人都常年处于战争状态当中,即便是其中的几个商人,也是常年随军而行,他们都听出了阿鲁的话外之音。
屋中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这里没有齐勒布玛本的亲信,他们大多都死在了北边,囊聂玛本的部下们对齐勒布并不恭敬,甚至有很大的敌意。
所以阿鲁的暗示很合他们的胃口。
而阿鲁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兵败的结果在于齐勒布,与其他人并不相关,这也是他回来的一路上,一直在给随从们灌输的东西。
任何兵败逃归的人其实大多都是这种操作,不需奇怪,推卸责任嘛,可不光中原人擅长……
趁着这会工夫,阿鲁像个说书人一样故意停了下来,并舔了舔早已干裂的嘴唇,他早已精疲力竭,却还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耍心眼,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不过求生的欲(和谐)望还是那么强烈。
囊聂挥手示意,立即有人送上了奶酒,阿鲁端起来便咕嘟嘟的饮了下去,连喝了三碗,才再次开始叙述,和他娘的那些常说请听下回分解的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