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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归唐之后被封为奉安公,从爵号上看就和杜伏威差了老远,一听就是杂号。
如今整个奉安公府都由军情司和千牛备身府掌握,大概的分工是军情司的人负责府中杂务,千牛备身府的人负责护卫府中安全。
他们织就了一个严密的牢笼,把老窦关在了里面。
还有几位顶着奉安公府幕僚的身份,其实是礼部和鸿胪寺派到这里常驻的官员,窦建德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他们说,然后报到鸿胪寺和礼部,然后酌情应答。
此时在屋中饮酒的都是千牛备身府的人,他们在府中过的要自在一些,不需理会其他杂事,只要别让窦建德跑了或者和他的旧部们安通消息即可。
嗯,还要防止有人想杀了老窦,甚或是老窦寻了短见什么的,活计也不算轻省,就算老窦睡觉的时候,他们也得派人在室外把守,一有动静就要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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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牛备身府一直的皇家近卫,同时也是羽林卫士的核心组成部分,历来都是以外戚和贵族子弟充任。
它的人数并不多,一般有五百人所有,人们常称千牛备身府的人为千牛备身,其实不然,千牛备身府中真正的千牛备身只有十余人,还有六十位备身,其余皆为仪兵护卫。
能进入千牛备身府象征着当世军人的至高荣誉,这个没什么话说,而按照常例,皇帝一般都会作为赏赐勋旧子弟的手段,并不以军功作为进入千牛备身府的标准。
在大业年间,它的权力有所收缩,骠骑府渐渐权重,后来杨广还建立了左右雄武府,又可称之为鹰扬府,以其为羽林卫士的主体,开始大规模进入宫禁驻守,也就是当时人们常说的骁果。
羽林卫士一下膨胀了起来,人数最多的时候高达三万余众,当时江都之乱指的其实就是雄武军的叛乱。
雄武军来历驳杂,很多军中的官职都是地方上的豪族或者商人花钱买来的,军纪和忠诚度由此可见一斑,可以说是杨广自己挖了大坑把自己给埋了。
等到李破掌握了关西政权,统领天下卫府的骠骑府一直处于虚设状态,按照李破的意思,就是以兵部代其权,先看看情况,如果可行的话,再废骠骑府不迟。
而雄武府和通守官等杨广的即兴之作,根本不用李破发话就早早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当中,这种没有办法时的临时举措弊端大的让人难以忍受,完全可以归入隋末乱相中的一种。
就像杨广在辽东城外建四方城,或者是令天下百姓建立坞堡自守等都属于杨广的异想天开之举。
于是,在大唐立国之后,千牛备身府重新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规模上也随之扩张了不少,很多李破在晋地时的卫士充入进来,让千牛备身府的人数来到了两三千人上下。
这无疑是千牛备身府最为辉煌的时刻,其中有不少权贵子弟,却也有很多身经百战的将士,以千牛备身府如今的战斗力,即便是左右屯卫俱叛,也能生生平定下来。
对皇帝的忠诚度也来到了新的高度,阿史那容真以及罗士信等人牢牢的把控着千牛备身府兵权。
而他们的权力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权责从宫廷延伸到了皇城,之外杜伏威府上,楚国夫人府,成国夫人府,李靖府上,以及窦建德这里值守的人都是千牛备身府的官兵。
他们渐渐已经成为了驻守京师的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不再只是皇帝的近卫和仪仗兵了。
驻守在窦建德府中,领头的其实就是两个千牛备身,四个备身,其余都是千牛备身府的府兵,因为这个卫府比较特殊,所以外人总把他们单拿出来,并统称他们为千牛备身。
卢千牛近来值守于府中,和另外一位轮换,一人一个月,吃住都不能离开这里,窦建德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看他们两人谁倒霉的碰上了。
这样的一个月无疑是比较枯燥乏味的,就像是在盯着一个牢笼里的囚徒,坐牢的是别人,但自己其实也跟着进了牢中。
千牛备身们在这里能找到的乐子就只有那么几样,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相互角力,以大家的薪俸作为赌注,形式上和长安的搏场差不多。
按照军规,值守期间他们肯定不能饮酒,可驻守在长安各个府中的千牛备身就不用太遵守这个规矩。
像是跟着杜伏威的那些人就常常陪着杜伏威去彩玉坊耍乐,也没人会跟他们较真。
而这边的人们每次说起话来,也少不了羡慕那边的幸福生活,私下里都在诅咒那边的同僚生儿子没屁(和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