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河北人,按照前隋时的说法,那就是北齐余孽,没根没基的若还不主动一些,不定就要得像那些前辈一样被排挤冷落。
不过如今北齐时的山东,河北军事集团早已烟消云散,关西人对他们的警惕也早在隋末战乱当中消逝殆尽。
很多河北人现在都在长安任职,也没见受到多大的排挤,早年那些恩怨,确实已经时过境迁,也就是大家有时候还在嘴上念叨几句罢了。
李靖见到苏定方之后,对他不吝赞赏之词,旁边又有高雅贤在诉说着大都督的好处,苏定方不但放下了心,而且还对李靖的赏识颇为感激。
这就是李靖去洛阳走了一遭的好处了。
寻相是晋人,甚至可以说上一声从龙之臣,所以他在出自晋地的军中将领中间很有影响力。
之外那些从洛阳带过来的将领,也各有出处,有他们随行在身边,足可以镇得住军中大部分骄兵悍将。
而高雅贤和苏定方则是河北降人,十余万大军中,有一部分来自河北,高雅贤和苏定方和他们说得上话。
你瞧瞧,领兵的学问可不止是两军厮杀,战阵争锋那么简单,如何能让大军保持凝聚力,同样是将领们必须考量的大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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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元贞五年七月初,李靖终于率领余下的五万余大军,登船启程。
海风呼啸,东莱码头之上,东莱郡太守宇文士及,率领苗海潮等一众东莱官佐为李靖送行。
“预祝大都督此去能旗开得胜,载誉而回。”
东莱郡官员们随之纷纷躬身一礼。
李靖回礼之间笑道:“多谢诸位相送,粮草之事就拜托太守了,此去靖必灭国而还,功劳之上,吾与诸位同享。”
看着意气风发的李靖,宇文士及那叫一个羡慕,心说也不知道自己五六十岁的时候能不能有李药师这般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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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喽......”
水军士卒们一声声的喊着号子,船队陆续升起船帆,调整航向,向东而去。
船队渐行渐远,宇文士及等人举目而望,都没动弹地方,他们隐隐感觉到,这应该是历史性的一刻。
十余万大军跨海而战......宇文士及心潮起伏,回首对苗海潮道:“前些时都督应是邀了苗兄随军吧?苗兄为何不曾答应,岂不是浪费了一次大好机会?”
苗海潮笑笑道:“郡守又来笑话于俺,郡守也晓得的,俺和那些人比起来,也就是多出了几次海而已。
那些将军们郡守也见了,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和他们说上几句,咱背后就冒凉气。
当年俺要是遇到这些人,一定是唯恐跑的不够快,被人追上砍了脑袋。
和他们在一处共事......呵呵,俺还想多活几年呢,郡守就不要消遣俺了,俺觉着还是跟在郡守身边安心一些。”
宇文士及不由哈哈大笑,拍打着苗海潮的肩膀道:“苗兄妙言妙语,总是这么有趣......行了,咱们也莫要沮丧。
没听大都督说嘛,功劳总是有咱们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