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管教,而是见面的时候都少,就这么放手任凭儿女飞舞的父亲,有什么资格给别人上课?
面前的两位都是当世博学之人,萧禹快五十了,温彦博直奔六十的人,人家管教儿女可不需要外人来教,皇帝也不成啊。
而且他们是宰相,对皇帝的家事都关注着呢,换个旁人也许能骗上一骗,他们两个就算了。
看皇帝的目光瞅过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垂下了脑袋,摆出一副听候皇帝大言,随时准备附和两句的样子。
李破默默端起酒杯饮了一杯,毫不尴尬的长叹一声,“唉,知易行难啊,眼瞅着朕那长子渐渐长成,朕也犹豫着该怎么安置……
今日这里没有外人,不如两位爱卿跟朕说说此事?”
他端着酒杯没有放下,目中余光在两个臣下身上转来转去,这就有些吓人了。
温彦博和萧禹瞬间便打起了精神,脑海中都浮现出两个字,立储。
这是一个历代王朝都绕不开的问题,不管对于皇帝,还是臣子,都是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
中间会夹杂无数的阴谋诡计以及腥风血雨,但人们从来不长记性,每次都还是趋之若鹜,因为这同样是一个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富贵险中求嘛。
当然了,很多人便是想从旋涡之中抽身而出也不可得,就像李破眼前这两位,他们是宰相,立储之事是他们必然要参与的大事之一。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今天两人说的话,也许皇帝听过就忘,但更可能的是,皇帝会一直记在心里。
甚至会透露给将来的储君知晓……
萧禹稍稍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又看了看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温彦博,心说还真又被你说对了,怎么闲聊也逃不开政事。
可你猜到皇帝要说及皇子之事了吗?怕是也在紧着想主意呢吧?
他紧着思索了一会,见温彦博依旧不肯开口,心中暗骂,又是这般,好在没了封德彝,不然情形定然对俺不利。
只不过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比耐心的话,他确实差了温彦博一筹。
“皇子还小……之前臣也听陛下亲口说过,待皇子年长一些,先出宫别居的话……而且依制,皇子早就该封王了吧?
且陛下春秋正盛……之前有些人上书请立储君,臣是不赞同的,尝闻天子在位,立储以固国本,然臣以为皇子年幼……
汉时好早立储君,然极易为人所挟,权臣奉于左右,宵小环于身侧,乱象迭生,朝争愈烈,于国无益也。
臣以为不如先封王,待皇子成年,再定乾坤?”
李破听了有些诧异,萧时文竟然想的和他差不多,判断失误啊,还以为温大临才是那个最知道自己心意之人呢。
温彦博倒是稍稍松了口气,他还有点怕萧禹言语失当,效仿那些顽固守旧之辈,想请皇帝尽快立下储君呢。
这事他是真不愿多说,皇帝的意思在他看来是明摆着的,不欲早早立储。
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连他也不敢说上一声,真的能够明白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