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回来了他也呆不安生,还总是想着出去,谁都拴不住他。
我前些日子入宫,三娘跟我说要封他一个京官,我就说啊,那没什么用,你瞅着吧,不用一年半载,他就得上请外放,到时陛下应还是不应?”
李破也乐了,“您是老师的知己……老师倒不是太看重功业,他只是蹉跎多年,一身抱负无从施展,如今一旦能施展拳脚,他怎么能闲的下来?您说是吧?”
陈氏看着乐呵呵的女婿,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当年听说三娘在北边自己寻了一位夫婿,门不当户不对的,她还不很乐意。
后来李破领兵占了晋阳,身份上来了,就换成了是成了他们三原李氏高攀,她又开始担心女儿性情暴躁,别把女婿给打坏了。
如今接触的时间长了,她就明白了过来,十个女儿加在一起,也不如这个女婿心眼多,还真就是天生当皇帝的料。
你听听这话说的,听着确实顺耳,可你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人家是在说,老师才高,我又信得过他,那自然要用起来。
只要老师自己想出去为官,领兵,我这里都没话说,不会因为你说上几句,便把老师圈在京师不得动弹。
看着陈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微露暗然,知道她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赶紧安慰道:“您也不用多想,今次老师回京述职,我和朝臣商量了一下,想封老师为尚书左仆射,位在中枢,权责甚重。
老师领了官职,他是明白人,若再想出京的话他自己就得掂量一下。”
陈氏眨巴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尚书左仆射是多大的官,嘴角微翘,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点着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颇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陛下也别怪我唠叨,你老师年岁大了……要是他年轻上个十年二十年,我肯定不会说什么。
男儿志在功业,那是好事,我断不会予以阻拦,可他……”
李破笑着道:“您要说的我都晓得,以老师如今的功劳,不说前无古人吧,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了。
过后等老师回京,您也劝劝,争强好胜那是年轻人的事情,让老师就别和年轻人抢功劳了……”
玩笑话一出口,娘婿两个都乐呵了起来,陈氏却是发愁,她要是能劝得住丈夫,哪还能让人跑去东海?
女婿又在挖坑,只不过好话说到这个地步,陈氏也无法再强求什么,不然你当女婿真就是你女婿吗?人家可还是皇帝呢。
给丈母娘做了做心理建设,李破放松的吃肉饮茶。
其实陈氏的担心没什么必要,李靖此次回京一两年内应该是没办法再出京了,是不是会有另外一场战事,要等会盟之后再说。
就算是有,领兵出征的也不会是李靖李药师,大唐立国之初,精兵强将都在,哪用像驴子一样用李靖一个?
张伦一直领兵驻于西海,张士贵领兵驻于张掖,你以为那是闹着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