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汉!退下!”张燕终于适时开口阻止。
陶升怒道:“此人羞辱大帅和末将,不杀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张燕一摆手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平汉休要让人笑话吾黑山军不知礼数!退下吧!”
“若非大帅开口,老夫定要让汝人头落地!”陶升盯着许攸恶狠狠的威胁了一句,收刀回鞘走回去坐了下来。
许攸对张燕拱手道:“张大帅麾下尽是忠心之人,老夫对此还是很佩服的。”
张燕冷冷道:“老夫可不敢当阁下的佩服!阁下此来有何事?”
许攸伸出三根手指捏捏八字胡须,微笑道:“老夫此来是为了救大帅一命!”
“哈哈……”张燕不屑地大笑道:“都说许子远最喜危言耸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阁下就请回吧!”
许攸叹道:“大帅危在旦夕却不自知,反而拒绝倾听忠言,老夫只怕大帅会追悔莫及啊!大帅若是执意和公孙瓒联手对付袁使君,一旦袁使君战败,黑山军必定会被……”
“许子远!”公孙续大喝一声打断了许攸的话,冷笑道:“挑拨离间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张大帅面前使用,真当大帅是三岁小儿耶?”
许攸一翻白眼,问道:“汝乃何人?老夫自与张大帅说话,汝这黄口竖子有何资格胡乱插言!”
“哈哈……真是可笑!”公孙续大笑道:“敢问阁下从事是几品?又能掌管多少兵马?”
“这个……”许攸捻须不答,脸色既尴尬又恼怒,他这个从事乃是袁绍所封,真要论品级的话也不过是八品小官,手下兵马更是一个都无,说起来还真是不好听。一说起这事许攸就有些恼怒袁绍,他自诩功劳很大,目前也很受袁绍信任,然而地位和权势却不如逢纪、郭图等人,还时常受到郭图等人的排挤。
公孙续冷冷道:“区区末流小官,也敢在上官面前口出厥词,这才是真的不知礼数!”
“阁下又是何人?”许攸皱眉询问,心里对公孙续的身份已经猜了个*不离十。
公孙续昂然道:“本将军乃是朝廷钦封的四品正护乌桓校尉,不知和袁绍擅自封赏的从事孰大孰小?”
果然是公孙续!许攸不禁大吃一惊,如今公孙续的名头响彻北地,没想到果然如传言所说只是个弱冠少年!他定了定神,仔细打量起了公孙续,待得把公孙续的相貌彻底收在眼底,许攸心头猛然一跳,他和天下闻名的许邵许子将乃是远房族亲,故而有幸学了一些相术的皮毛。公孙续的相貌在他眼里只能算是中等,但是此子举止气度十分不凡,而且额角峥嵘,方口高鼻,那双眼睛更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清澈有神,赫然是相书中所说的志在天下的枭雄之姿!
‘老夫在袁本初账下郁郁不得志,这次更是被郭图进谗言,被派来做这个劳什子的使者,原本恼火非常,没想到竟然能遇见和曹操相似的枭雄之人,真是意想不到的收获啊!这次冀州大战袁本初若是落败,公孙瓒父子实力会更加强大,说不定此子将来真的能……’
许攸想给自己提前留条后路,当下态度顿时一变,拱手道:“原来是公孙子民将军当面,吾一时失礼,还望将军休要怪罪!”
张燕和陶升等人都面带讶然,这许攸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对公孙续如此客气。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吾也并未表明身份,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公孙续大度的一挥手,随即微笑着问道:“只是吾有一事不明,还望许先生赐教。”
“不敢!”许攸拱手道:“将军请说,老夫知无不言。”
陶升见许攸如此好说话,眉头不禁紧皱起来,目光在公孙续和许攸身上来回打转,试图看出一些端倪。
“久闻许先生谋略过人,不知先生和郭图、逢纪等人相比,孰高孰低?”
“当然是老夫比他们高明!”许攸脱口而出,随即赶紧给自己打圆场,“只不过老夫对权势视若浮云,只愿获得袁使君的信任即可,故而只要了个小小的从事官职。”
“这可真是可惜啊!”公孙续摇头叹道:“许先生素有大才,却只能做个小小从事,若是在吾幽州,最少也是个四五品的实权官员了!敢问许先生可认识郭嘉郭奉孝?”
“当然认得!”许攸愕然点头道:“数月前郭嘉还在袁使君账下效力,不想却忽然消失不见……莫非郭嘉去了幽州?”
“许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公孙续抚掌赞叹,笑道:“郭奉孝如今是白马营的军师祭酒,秩比一千石,在白马营中只位居吾一人之下!吾也曾经听奉孝说起过先生,他对先生可是十分推崇呢!不知许先生如何看待奉孝?”
许攸听到郭嘉竟然成为白马营的军师祭酒的时候,脸色十分不愉,及至听到后面两句话,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暗道郭奉孝那小子都能稳居高位,难道老夫还会比他差?这公孙续果然不是等闲人物,竟然敢让籍籍无名的郭嘉在军中担任如此要职,此等人物比起刻薄寡恩的袁绍不知强了多少倍!
不知不觉间许攸就被公孙续的话语所吸引,浑然忘记自己身负使命,说说笑笑和公孙续聊起了郭嘉的事情。